席殃盯著他臉頰旁的梨渦看了好幾眼,眼眸沉了沉,聲音低低地:“就這么開心?”
沈垣之很快正了神色:“當然?!?/p>
說完他看了席殃一眼:“難道你不開心嗎?”
雙目對視,沈垣之立馬覺得有些不妥,沒等他調整好情緒,席殃就像抓到機會般很快地朝他點了下頭:“開心,我們來慶祝一下吧?!?/p>
沈垣之一愣:“怎么……”
話剛落音,席殃突然輕輕摟了他一下。
“很開心?!笨桃獗3种嚯x,席殃低聲道:“這段時間謝謝你,做得很好?!?/p>
沈垣之一愣。
他在生活中聽過很多人對他說“做得很好”,有同事,有領導,還有很多工作上往來的人,但對于他來說,這些只是場面話,聽聽就好。
但話從席殃嘴里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席殃是個不會說場面話的人,他大概是覺得沈垣之這次真的很棒。
被人認同的感覺太好了,沈垣之面無表情眨了下眼,剛想冷血地將人推開,可耳朵旁傳來的呼吸太過灼熱,很不同尋常。
秉著對席殃身體毫無想法的心態(tài),他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后背,果不其然有些燙手,沈垣之往后退了一步,眉心一皺:“你發(fā)燒了?”
這一說不要緊,說完就發(fā)現席殃臉紅的一些不正常。
席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不說話。
沈垣之見狀心漸漸冷靜了下來。
席殃一直都是一個很憋得住的人,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不知道因為席殃這個死倔驢脾氣吵過多少次架。
比如某次校運會,沈垣之作為班長忙的全學校到處亂跑,后來聽到班上有人跑步受傷時,他也只是將隨身攜帶的藥箱給了傳話那人,很快就去忙了。
可后面才知道席殃就是受傷的人,腳踝扭傷,腫了好大一塊,在他面前還裝無事發(fā)生,后來洗澡的時候,沈垣之才注意到他有些不對勁。
后面沈垣之就生氣了。
一是生氣自己對席殃不夠上心,沒注意到他腳疼,但最生氣的是席殃什么都不愿意主動和他說。
這也是沈垣之對席殃當初在車上爭執(zhí)時說出的那句“這是他自己的事”反應那么大的原因。
席殃將什么事都分得很清楚。
沈垣之的事可以是他席殃的事,可席殃的事就只是席殃的事,只要他不說,沈垣之就插不了手。
思緒回籠,沈垣之的心很快沉了下來。
他背過身不再說什么,正準備讓客房送點體溫計之類的東西上來時,便聽見席殃在他身后低低地說了一句:“你怎么才發(fā)現呀。”
“沈垣之,”一字一句念著他的名字,席殃嘆了一口氣:“我都頭暈好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