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黑暗中只留柏青一個人仍沒調整過來的慌亂呼吸,要不是身體還殘留著那人瘋狂的痕跡,他幾乎要以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幾分鐘后,柏青往后靠,背倚在墻壁低垂著頭,在黑暗中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喃喃。
“膽小鬼…”
晚上柏青回到房間洗完澡,換上睡衣,正在浴室里透過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發(fā)腫的唇,血色因為發(fā)腫被帶出來,落在他本就偏白的臉上平白增添了一抹艷色,正細細觀察著,門外傳來一開一合的響聲。
池湛回來了。
柏青把頭發(fā)吹八成干,出浴室拿了本書就上床靜靜翻看,期間落在他身上不容忽視的視線他也沒管,過了一會兒池湛也進去洗澡了,等他出來的時候發(fā)現柏青已經把書放一旁睡下了。
池湛:……
半夢半醒間柏青感覺到旁邊的床凹陷下去,池湛穿著睡袍掀開被子躺了進來,關燈,自然而然地伸手想把柏青攬進懷里,手還沒碰到就被柏青無情拍開。
啪的一聲,是皮肉相碰撞的特有的聲音。
池湛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掌,不可置信道:“我又怎么了?”
柏青躺在床上背對他一言不發(fā),池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的柏青,窗外透進來微弱的光勾勒出他側躺時清瘦的形狀。
池湛下床啪的一聲把燈打開,光線瞬間充斥整個房間,他繞過床尾走到柏青床沿邊,卻見他緊閉著眼睛,把唇抿得緊緊的。
池湛沒忍住握住柏青的肩頭將他從床上掰起來擺正,誓要問出個結果。
他緊緊盯著面前人不愿睜開的眼睛,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為什么生氣?我做的不對嗎?”
原本緊閉著眼的柏青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睜眼,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我今天被人偷親了,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池湛視線移開,想也沒想:“不知道?!?/p>
聽到池湛的回答,柏青眼皮一闔,失落到極點,池湛看他這副樣子又焦急起來,掰過他的臉頰直直望進他眼底,有些委屈般妥協道:“好吧,是我?!?/p>
說完他不敢再看柏青的眼睛,然后他聽見柏青說:“你為什么要親我?”
不知道是不是池湛的錯覺,他總覺得柏青說這句話時的聲音極輕,帶著一股蠱惑,仿佛是在誘哄他說出些什么。
柏青耐心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想要的回答,果然還是不行嗎?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抬眼卻瞥見池湛掛上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是不理解柏青為什么會這么問,然后他聽見池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