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侍者手中厚實的毛毯,柏青從外觀就可以想象得到它溫暖的質(zhì)感,可還是有所猶豫,主要是在場別的男的都沒披,只他一個男的用,顯得有些沒有男子氣概。
這時恰好一陣涼涼的海風刮起,柏青毫不猶豫接過毛毯將自己披得嚴嚴實實:“謝謝?!?/p>
侍者看著自己瞬間空蕩蕩的手:“……”
高大凜然的男人站在更高一層,手扶在欄桿上,低垂著眼,不緊不慢地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俯瞰下一層甲板人群中的某一點,眉眼間是難以靠近的冷漠。
張揚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目光在池湛和甲板上的柏青之間來回流轉(zhuǎn),心里好奇得要死。
他可沒忘了剛剛那一幕給他的心理震撼,別說女色男色,連個活物都靠近不了的自家老大,竟然緊緊抱著一個……一個男的!
還抱得那么緊!那么緊?。?!
他向來直性子,想問就問了。
“老大,您認識那位……那位先生嗎?”
池湛眼眸暗黑如墨,恍若有深邃的千年寒冰凍結(jié)其中,過了許久才冷嗤一聲。
“呵?!?/p>
呵?呵是什么意思?
給點提示啊喂!
張揚一個頭兩個大,背過身立即給沈丘風發(fā)消息,正打著字呢,池湛幽幽發(fā)話了。
“你去查一件事。”
柏青這時抬眼正好和上一層沉默不語的男人對上。
幽深的海夜里,柏青的發(fā)絲在海風中凌亂翻飛,游輪桅桿上掛的小旗子不斷隨風鼓動,獵獵作響,一如他劇烈跳動的心臟。
柏青的目光穿透一切深深望進池湛的眼底。
直到此刻,柏青才明白,原來他只想活這一秒而已。
這六年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夜晚,無數(shù)次想撥通卻沒有撥通的電話,自我懷疑與否定,質(zhì)問和嘲笑,吞的每一片安眠藥和看過的每一場雪,許的每一個想要忘記他的愿望,都抵不過這一刻心臟劇烈顫抖。
原來他只想活這一秒而已。
“原來大人物是那位啊……他是斯諾的幕后掌權(quán)人?!狈浆幎肆艘煌虢獪f給柏青,順著他的目光嘀咕了一句。
“斯諾?”柏青疑惑。
“sw,喏,這游輪說到底還是他的呢。”
方瑤耐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