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恒看著面前的姑娘,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她為他上藥很細(xì)致很認(rèn)真,不時地詢問他。
“除了這里,還有沒有地方被燙到?”
“藥涂上來可能會有一點痛,您忍一忍?!?/p>
過了一會兒她又囑咐:“明天有可能會起水泡,您千萬別把它弄破了?!?/p>
說完對著上藥的地方輕輕吹了吹。微涼的氣息拂過灼熱的傷處,許紹恒的心像被螞蟻咬了一口,癢意蔓延四肢百骸。
他有種錯覺,明嵐舒在哄小孩子。
他十二歲被送去美國讀書,十六歲就已經(jīng)靠自己打工賺錢。他不喜歡依賴別人,弱者才會生出依賴心,而他則是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盥洗室的地面鋪著黑白棋盤格地磚,銀銅八角洗手臺盆前擺放著盛開的芍藥。天花板上射燈的光線,明晃晃折射到墻上的全身鏡里,刺目得讓明嵐舒想別開眼。
然而許紹恒不允許,他捏住她的后頸,把她推到鏡子前,偏要讓她直面自己靡麗動情的臉,和妖媚放浪的身體。
鴉黑的長發(fā)凌亂,發(fā)絲緊貼在白皙修長的頸側(cè),她緊咬住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齒痕。
他在她的身后,舌尖挑動撥弄著耳垂。滾燙的氣息噴灑到耳廓,啞著嗓子誘惑似的低語:“別忍著,我喜歡聽?!?/p>
拇指摩挲著唇瓣,指腹溫?zé)?,輕輕一撥聲音就溢了出來,柔軟綿長,像露水一樣潮shi。
她看著鏡子里的他,炙熱是他眼底的欲色,激烈燃燒的火焰融化了周圍的一切,也將她整個吞噬。
腿腳發(fā)軟漸漸立不穩(wěn),她扭身想與他相擁,抽抽泣泣地問:“您您的傷還好嗎?”
一朵嬌花,被狂風(fēng)暴雨肆意摧殘,氣息奄奄。但越是脆弱,就越想凌虐她,欺負(fù)她。要她哭,要她戰(zhàn)栗,要她吟哦求饒,要她更破碎,才能緩解心頭的癢。
許紹恒悶哼出聲,驚覺自己竟然有如此變態(tài)瘋狂的心理。
他把她提起來,抱到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把她擁入自己火熱的xiong膛里,喘著粗氣安撫:“不礙事。”
的確不礙事,到最后明嵐舒撐在鏡子上的手滑落,留下一個汗涔涔的掌印。
明嵐舒再次醒來,是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她不記得昨晚是怎么結(jié)束的,只記得后來許紹恒把她抱進(jìn)浴缸洗澡,而她在迷迷糊糊中始終惦記著,千萬要小心別碰到他的傷處。
床鋪的另一邊空空蕩蕩,冰涼沒有溫度,枕頭也是平平整整。許紹恒依然沒有在這里過夜。
窗外傳來一聲悠長的汽笛,海面上一艘龐大游輪在灰沉的晨曦中啟程。由此岸,去往彼岸。
明嵐舒扯過被角,換到另一側(cè)繼續(xù)睡。
一如前日,中午時間fiona過來陪她用午餐。飯后,fiona把一張黑卡擺到了明嵐舒的面前。
fiona說:“許生怕你在酒店待著悶,專門安排司機陪你出去逛街。這張卡不限額度,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