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商廈掛著巨幅廣告牌,celesté的廣告換了兩季,海報上的女主角卻還是同一個。
暗紅的背景里,明嵐舒黑發(fā)垂肩,畫著紅色眼影的眼尾上挑。指尖輕捏一支口紅,金色的管身抵住飽滿的紅唇。凝視鏡頭,有一種
勾人的冷艷。
許紹恒眉眼冷厲地轉過身,背對窗外的海報,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一眾高管發(fā)火:“如果連這么一個數字都算不清楚,我還請你們來做什么。兩天時間,要么重新提交分析報告,要么提交辭職報告?!?/p>
結束了與量子空間北美子公司的電話會議,許紹恒點燃一支煙靠回椅背。坐在沙發(fā)對面的沈翀,終于敢出聲建議:“對面這個廣告牌位置不錯,大半個cbd都能看到。二哥,不如我把它買下來,換成flyer的廣告?”
許紹恒瞥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撣了撣煙灰,問:“找我干什么?又準備帶我去什么地方廝混?”
平白被刺上一句,沈翀無奈地聳聳肩:“我現在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能上哪兒廝混?我來就是問你,下周文娛的年終酒會,要不要出席?”
“不去?!痹S紹恒吁了口煙,冷淡地吐出兩個字。
“來吧,有禮物送你。”沈翀?zhí)Я颂?,眼神閃了閃:“保證不讓你失望。”
許紹恒向他投去疑惑,但沈翀卻不肯再多說,頰邊的酒窩隱約帶著促狹的笑意。
等到了量子文娛年終酒會的現場,許紹恒才明白沈翀閃爍其詞的真正目的。
“許總您好。我是才簽約的新人,請您多關照?!?/p>
有人被帶到他面前。很漂亮很年輕的姑娘,嬌嬌怯怯的,嫩得像水蜜桃。
許紹恒的眉頭蹙了起來,眼神卻在掃過她的臉時,頓住了。這姑娘有一雙嬌柔的杏眼,靈動清澈,小鹿一樣shi漉漉的。
似曾相識。
他有些愣神,一時想不起上一次面對那雙眼睛,是在什么時候。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
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痛,在心底蔓延開。
那一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敬他的都來者不拒。旁人以為他新歡在側,興致很高。卻不知他渾不在意,一心只想用酒精麻痹神經,趕跑烙印在腦海里的那雙眼睛。
后來,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酒會的,印象中被人扶著才能勉強站穩(wěn)。
等到意識稍微清醒時,他已經在璞悅頂層套房的床上了。鼻端縈繞著甜絲絲的脂粉香,感覺到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解開了他的領口,撫摸過喉結、鎖骨,沿著xiong膛一路往下。
他遲緩地掀開眼皮。沒開燈,視線很模糊,只瞧得見那雙shi漉漉的眼睛,含羞帶怯。
如此銘心刻骨。
最原始的欲望被挑逗起來,身體里涌動著難耐的燥熱。
酒精燒得xiong口發(fā)燙,喉嚨滾出了半聲低喘。他一把掐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掌心沿著起伏的曲線游走。在綿軟的shenyin中,潮熱的指腹刮過了蕾絲邊緣。
夜風突然撞開半掩的窗戶。窗簾被輕輕掀起一角,縫隙滲進一線月光。
冷白的光雖不明亮,卻足以令混沌的視線和意識同時清晰。
眼睛縱有幾分相似,但他從不屑于玩替身游戲。
所有動作戛然而止,幾乎是一瞬間使出了全力推開。身上的人被掀翻摔到床下。但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聲音異常冷酷: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