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嗎?不甘心的。
柏原問她,想不想紅。
紅了會怎樣?
會被億萬人追捧,會有很多錢。
明嵐舒承認自己愛慕虛榮,好高騖遠。但她等不及了,有錢就能解決所有的困境。
不紅又會怎樣?
柏原說,不紅會比死還慘,所以你一定要紅。
【作者有話說】
小修一下,感覺順多了
3
◎塔夫綢的婚紗◎
病房里的日光燈慘白清冷。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人,周身布滿儀器。
明嵐舒慢慢走過去,靠近病床上的人。他們有相似的容貌,只是那個年輕人的腦袋上蒙著白色的紗布,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鼻腔里插著氧氣管,本來朝氣蓬勃的身形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汁液和意志,只剩下一具干癟的皮囊。
“明喆?明喆?”明嵐舒輕聲呼喚,但病床上的人無知無覺。
還是老樣子。
明嵐舒看到母親明秀文默默地坐在陪護床邊,臉色平靜,嘴角卻在輕輕抽動。一向堅韌自如的人,在短短的三個月里,看上去老了近十歲。
明嵐舒記得,八歲之前她們一家生活在南都。八歲那年,父親離開家再沒回來。明秀文燒了那個男人用過的東西,收起了有他的照片,抹掉了他在這個家里存在過的所有痕跡。此后,明秀文回老家衡城開了間面館,獨自撫養(yǎng)一對兒女。
在附中讀到第五年的時候,明嵐舒早戀被學校通知了請家長。明秀文從老家風塵仆仆趕來,把她帶到校外的甜品店,點了一碟栗子蛋糕推到面前。
小姑娘都喜歡甜蜜的食物,但作為舞蹈生在飲食上卻有嚴格的控制。明嵐舒很久沒有碰過甜食,她歡歡喜喜地挖下蛋糕往嘴里送。
等她吃完一個,沒想到明秀文又替她點了一碟。她帶著狐疑地把第二個蛋糕吃完,明秀文繼續(xù)點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七個。
到最后,她一邊艱難地咽下蛋糕,一邊流著淚哀求:媽媽我吃不下了。
明秀文看著她,冷冰冰地說:你要清楚自己的目標。我們這樣孤兒寡母的家庭,沒資格放縱。你要控制你自己。
從那天開始,明嵐舒對一切甜食起了生理性的排斥。
后來,她的弟弟明喆考入了燕大,也來到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