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這個都看不穿,怎么在商場上混?”許紹恒捻滅了煙頭,朝明嵐舒夠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還是太急了,明嵐舒懊惱。
她記得許紹恒說討厭有人在他身上打主意,也想起沈翀說過的話。許紹恒以前的那些女人,恃寵而驕,妄圖插手干預他的事。當然,她們也因此被他厭棄了。
她強自鎮(zhèn)定,慢慢走過去,但不敢挨得太近,隔了一步的距離。面對他的逼視,她承認:“陳小姐來找過我?!?/p>
許紹恒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面前。
英俊的一張臉很是陰沉,嘴角的那點笑意完全隱沒了。許紹恒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空淡,淡到完全沒有溫度。
明嵐舒心口突突地跳。春末的京州,夜里還帶著幾分涼意,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她覺得冷,被他扯住的手臂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她一點都不想插手他的家事,但她見過他緊張一支筆的樣子。一支筆被珍藏了二十年,簽署過所有的重大決策。如果不是對這支筆的贈予者有深刻的情感,又怎會如此。所謂親人的緣分,有今生沒來世,她是怕他后悔。
當然,他一向說一不二,一個情婦又有什么資格干涉他的家事。她觸及了他的底線,應該已經被厭惡了吧。
明嵐舒想到了芮巧,她才不會像芮巧一樣不體面。許紹恒如果趕她走,她就走,剛好她也不想再愛他了。
她才不要忍著巨大的嫉妒和心痛,待在一個對前女友念念不忘的男人身邊。她害怕自己哪天會憋不住,張口向他要求同等的愛。這不是她該奢望的東西,結果只會讓她更難堪。
明知道總有一天會失去,晚一天不如早一天。她害怕哪天自己就失去了理智,真的幫他生下孩子。她是私生子,她的孩子不能再是。她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和相愛的人合法地相伴到老。她會是一個溫柔的母親,她要給她的小孩好多好多的愛,她所有缺失的感情都能夠圓滿。
明嵐舒倔強地咬起唇,等待金主的發(fā)落。
兩相沉默中,某些似曾相識的心緒從心中劃過。許紹恒的目光終于從明嵐舒的臉上移開。閉目片刻,他緩緩松了手:“rry,不該把你卷進來。”
情緒來得如此猛烈,鼻腔的酸澀感直直地向上沖,明嵐舒的眼底漫上了一層水霧。
好委屈。
許紹恒靜了半晌,抬手把她圈進懷里。這種沉甸甸的實在,一瞬間,將長途跋涉后的疲憊和心煩意亂的不安,一掃而空。
“rry,明明?!彼俅握f。
緊貼著的xiong膛很溫暖。明嵐舒想不出該用什么話回答,于是伸手環(huán)住了許紹恒的脖子,仰頭主動去吻他。
許紹恒微怔,手掌扣住她的頭,另一只手用力緊箍她的腰肢。他低下頭,用滾燙的唇和緊貼的身體熱烈地回應她。
偌大的飯廳,只有激烈親吻時的細微水聲。唇舌的勾纏越來越兇狠,手游走著撫下去,“咔噠”金屬發(fā)出清脆聲響。
這個吻戛然而止,許紹恒率先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