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嵐舒慌慌張張翻開手機通話記錄。目光掃到最頂上那條記錄的時候,她手上一抖,手機差點沒拿穩(wěn)落進水池子里。
通話記錄顯示,她確實給許紹恒打過電話,通話時長27分鐘。
明嵐舒心臟一緊。她為什么會給許紹恒打電話?還打了快半個小時?但關于昨晚的記憶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
她小心翼翼問:“我在電話里還說了什么?”
許紹恒的目光在她臉上游弋,頗有幾分審視的壓迫感:“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明嵐舒更加無地自容,她低下頭摳了摳手指:“我好像斷片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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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嬌◎
明嵐舒覺得有一口氣梗在xiong口,偏偏許紹恒此時也不說話了。兩相沉默,只有刀叉與瓷碟相碰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微風送來一陣一陣清淺的花香,其實是一個很美好的早晨,然而明嵐舒如坐針氈。
她偷覷許紹恒的表情,硬著頭皮問:“我昨晚很離譜嗎?”
他不動聲色地眼皮一掀,反問:“你覺得呢?”
語氣里聽不出半點情緒,但明嵐舒懂了他的意思——
不僅離譜,還很糟糕。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時間的流逝在尷尬的氣氛中變得異常緩慢。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以致于許紹恒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不滿。
明嵐舒不敢想象昨晚的狀況到底有多慘烈,全身的血都向臉上涌來,宿醉的頭愈加痛得厲害。
太難堪了。
她索性自暴自棄:“我一會兒要上攝影課,就不打擾了。許先生,我走了?!?/p>
說完準備暴走。
“今天周六,你的攝影課是每周二。”許紹恒冷淡又直截了當?shù)卮链┝怂?/p>
明嵐舒大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抿著唇,僵著脖子,臉紅到了耳根。
許紹恒靜靜看了她幾秒,忽然說:“我跟謝凱琳正在協(xié)議離婚,我們其實分居很多年了?!?/p>
明嵐舒倏然一怔,聽到他用平靜語調(diào)緩緩說:“我媽咪的名字叫沈慕蘭。人如其名,一生愛蘭花,也愛畫蘭花。臥室里那副屏風就是她畫的。只可惜,她四十八歲就去世了。關于她的死因,相信你聽過不少傳聞,其實她是抑郁癥zisha。她去世的時候,我人在美國,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成。等我回到港城奔喪,發(fā)現(xiàn)我爹地的情人居然已經(jīng)登堂入室。陳子妤,那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你聽過她的名字吧?”
明嵐舒不敢接腔,好在許紹恒也并不需要她回答。他繼續(xù)說:“我當時急于自立門戶,想擺脫許家二公子的身份。所以為了謝家的股份,決定跟謝凱琳商業(yè)聯(lián)姻。她那時也需要一個強勢的夫家支持她在家族集團立足,因此我們一拍即合,都認為對方是最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結(jié)婚以后,即使沒有感情也有責任,頭兩年相處得還算融洽。只是后來各種各樣的原因,彼此之間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這段婚姻太荒唐了,錯皆由我而起,所以也由我結(jié)束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