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恒的手指動了動,不動聲色地攥緊:“你換了電話和微信?聽說還把房子賣了,你現(xiàn)在住哪兒?”
明嵐舒“嗯”了一聲,輕言細語解釋:“我怕舊人舊物被您太太誤會,給您添麻煩,所以一并處理了?!?/p>
她越來越懂如何避開鋒芒,四兩撥千斤地應付不想回答的問題。就像剛才在首映禮上應付媒體。
那陣針刺的痛意又回來了。許紹恒看著她澄澈清明的眼睛:“明明,我已經(jīng)”
“嵐舒?!?/p>
許紹恒回頭,看見周澍從走廊的拐角走出來。
他看著周澍走向明嵐舒,朝她伸出手:“小田那邊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我來接你,回家。”
71
◎嫉妒◎
如同一段05倍速的鏡頭在許紹恒的眼前慢慢放大。
周澍的指腹觸到明嵐舒的手背,弓起的指關(guān)節(jié)掠過她指甲蓋上的月牙白,將她的手指收進自己的掌心。
許紹恒的身形凝固,靜靜的,視線始終停在這對男女交握的手上。
很難形容心里的那種感覺。
像粘稠的調(diào)料被打翻堵住了血管,讓他反胃,xiong口一陣一陣的悶。又像梅雨天忘了開窗的房間,潮shi和悶熱在房間里翻涌,蒸出了陰暗晦澀的情緒。
他其實有心里準備,在聽過電臺的娛樂資訊后。
明嵐舒和周澍的合影如同一盆冷水,將他迫切想見她的心情徹底澆滅。她有了新戀情,他的解釋和表白都再無意義。
那天他關(guān)掉電臺后,調(diào)頭徑直往回走。他有他的驕傲,做不來死纏爛打的事情。
但是幾天后,他有應酬在新區(qū),散場后路過她住的小區(qū)。他讓司機停車,在車里望著她住的單元樓枯坐許久。終于抽完一支煙過后,乘著酒意推門下車。
然而房門口安置著裝修公司的圍擋。
他冷著臉給fiona打電話。
一向精明能干的fiona當晚卻沒給出答案,因為明嵐舒換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聽到明確的答復:“明小姐把房子賣掉了,就在她和我見面歸還您的東西的前幾天。”
明嵐舒的切割如此徹底,或許早就迫不及待想走。以致于許紹恒開始動搖,懷疑許時豫說得沒錯,在她心里他根本不重要。所以才能迅速放下,開始一段新戀情。
她能做到的,他當然也能。但聽到沈翀說她會出席《俠盜飛車》的首映禮,他還是來了。
其實以他的身份,應該坐貴賓席,畢竟量子文娛參與了電影的投資。然而,他讓人把自己安排到最后一排。
原本只想遠遠看一眼,可是聽到媒體起哄般的提問后,那種失控的針尖戳刺感讓他忍不住跟到后臺。
許紹恒的目光移到了周澍的身上。
他從來沒把周澍放進眼里。一個小小的攝影師,他要是出手,買下多少個攝影工作室都不是問題。
但周澍此刻就在他的面前,明目張膽地牽著明嵐舒的手,對他頷首喊許總。
像在宣誓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