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嵐舒洗完澡坐到衣帽間的妝臺前,對著鏡子戴上那條項(xiàng)鏈。
項(xiàng)圈上的鉆石熠熠閃亮,桃紅色的吊墜服帖在雪白的xiong脯前,襯托鏡中的人明艷嬌嫩。
當(dāng)許紹恒在她耳邊說項(xiàng)鏈?zhǔn)菍iT為她而拍的時候,明嵐舒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鉆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怎能不為之雀躍,更何況這個為她揮擲千萬的男人,望著她的眼眸是那樣真。
然而不容她幻想便有人提醒。錢,于許紹恒而言只是數(shù)字,就像今日所謂的慈善活動,對他來說是不過是另一種利益交換。
明嵐舒把項(xiàng)鏈取下來放回了首飾盒,窩在沙發(fā)里讀一本專業(yè)書。早上出發(fā)很匆忙,什么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她慌慌張張都跑到了電梯門口,又折返回去帶上了這本書。
書上勾勾畫畫了十幾頁,夜已深了。明嵐舒不知道許紹恒今天會不會來。
既怕他來,又怕他不來。
恒溫的房間干shi度很適宜,讓人身心松弛。安靜的夜,灰藍(lán)色的天空,對岸璀璨的玻璃鋼筋叢林,航行的船只留下身后的水波弧線。
透過這720度的落地窗,她迷迷糊糊地覺得,這座繁華都會的一秒一幀今夜已被自己擁有。
凌晨一點(diǎn)許紹恒婉拒了朋友接下來的邀約,讓司機(jī)送他到維港的璞悅。
滿室通明,所有的燈都被打開,甚至連客廳角落的地?zé)舳剂林5即蟮奶追坷餂]有一丁點(diǎn)聲響。
許紹恒推開木格門,走到與臥室相連的起居室,看見了他要找的人。
書本倒扣在手工編織的羊毛地毯上。明嵐舒趴在寬大的沙發(fā)里,一只手枕著下巴,一只手從沙發(fā)邊沿垂落,呼吸勻長,睡著了。
許紹恒想象了一下她看書看到犯困的場面,覺得有點(diǎn)好笑。
烏黑濃密的長發(fā)散開蓋住了雪白的肩頭,睫羽伴隨著呼吸輕顫,裸粉色的真絲睡裙很服帖,沿著塌下的腰窩,勾勒出曲線。
許紹恒的目光隨著這道曲線滑過,看見睡裙在大腿間散亂堆疊,壓在身下的裙邊卷起,蕾絲包裹的翹臀白得晃眼。
很誘人。許紹恒的喉結(jié)頻頻滾動,口干舌燥。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想通一件事:上一次在會所放她離開后,他其實(shí)后悔了。
明嵐舒是被某種濃郁的香味喚醒的。
甜的,柔的,輕盈的。
她坐起身,睡得昏沉,還處于迷迷瞪瞪的狀態(tài),怔忡間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感官的意識滯后。
房間里只留了一盞暖光的壁燈。她看見了身邊坐的人,正恣意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吸入瞳孔里的黑洞。
“許先生?”
“是我?!痹S紹恒動手把她垂下的凌亂發(fā)絲撥至肩后。
近在咫尺的距離,明嵐舒裸露的肩頭,殘留了他手掌的溫度。
感官的意識逐漸恢復(fù),明嵐舒發(fā)現(xiàn)了香氣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