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蕓深吸一口氣:“就當是鬼好了。以前的事,我已經(jīng)忘了。我就是有野心、就是絕情、就是不擇手段,可是十年前,我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我什么都有了,這樣不好嘛?”她越說越激動:“就像你一樣,你以前不屑寫狗血劇情,現(xiàn)在為了迎合市場你什么都寫。你都已經(jīng)向前走了,為什么還要求我往回看?請你不要纏著我了?!?/p>
話音一落,阿蕓被一把拽過手腕,撞入了阿光的懷中。他的雙臂把她牢牢禁錮住。她掙扎、踢打,聽到他在她耳邊說:“這十年,每天晚上只要我閉上眼,就會出現(xiàn)你的樣子。你裹進我的大衣里,在我懷里撲閃著眼睛對我笑。但我一睜開眼,你就消失了。從此,我就沒辦法睡覺。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恨你。”
阿蕓安靜了下來。她的頭枕著阿光的肩膀,兩眼發(fā)呆地望向頭頂?shù)陌谉霟簟?/p>
林耀恩緊盯著監(jiān)視器。攝影機緩慢地推上去,推到特寫,過程中有一點虛焦,但林耀恩沒喊停。鏡頭定格住,明嵐舒左眼流下一滴淚。
“好,太好了?!绷忠鲝谋O(jiān)視器后站起來,率先鼓掌:“明明的那滴淚尤其好?!?/p>
片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來自劇組和探班媒體的掌聲持續(xù)了幾分鐘。
接下來,林耀恩率主創(chuàng)團隊接受媒體團的群訪。采訪氣氛比較輕松,問了幾個常規(guī)問題后,有人開始拱火:“祁宴,我注意到你一直用特別深情的目光看著明明,這部影片中是不是也經(jīng)常有這樣深情的注視鏡頭?”
祁宴皺了皺眉。他本人一向慢熱話少,性格又比較安靜。媒體記者就是看準這一點,才給他挖了這么一個坑。
明嵐舒站在他旁邊,轉(zhuǎn)過去看了祁宴一眼,笑著問了句:“有嗎?”說完,她舉起手里的話筒,代他作答:“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祁老師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看誰都溫柔。他看我們片場的狗都是這眼神。”
媒體都笑了。記者見明嵐舒幫祁宴解圍,于是把矛頭對準了她:“之前看花絮,你在片場崩潰到大哭,這時候祁宴就到你旁邊安慰。是不是?”
“一定要的?!边@次輪到祁宴率先開口。他解釋:“只有做演員的才知道那種心態(tài),跟其他人也很難講得明白。”
明嵐舒點頭附和:“是,那個時候確實很需要有人安慰?!?/p>
祁宴接著說:“誰去可能都不對,無效的安慰反而是風險。我跟她演對手戲,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去。”
兩人互相打配合,應對坦蕩,倒讓記者挖不出什么料來。
但仍有不死心的記者提問:“最近網(wǎng)上很多你們的cp粉,剛剛看到你們不論在戲里還是戲外的互動都很有默契,你們有沒有在瞬間愛上對方的感覺?”
這題顯然不在采訪提綱上,片方的主持人正準備出聲阻止,明嵐舒卻主動示意回答。
她微微一笑:“我們都是專業(yè)演員,肯定會全情投入到角色中。如果電影上映以后,能讓大家有一些共鳴,或者有一些感動的話,那說明阿光和阿蕓這兩個角色,我們演得還不錯?!?/p>
采訪做完,明嵐舒卸完妝上了自己的保姆車。柏原早就等在車里,對她今天的表現(xiàn)不太滿意。
“最后那個問題你完全沒必回答。模棱兩可才更有話題性,否則片方也不會把祁宴安慰你的花絮發(fā)出來。你這么急于撇清倒很讓人生疑,是不是有在意的人,怕被誤會。”
明嵐舒偏著頭,看著他笑:“柏原哥,別套我話。”
柏原頓了幾秒,換了個話題:“公司有禮物讓我?guī)Ыo你?!?/p>
“為什么突然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