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任ceo,在謝凱琳看來是父親釋放的信號,正式將她納入繼承人的栽培和考核。她未必看得起謝銓安,但他若要跟她斗,那就奉陪到底。她會讓所有人知道,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繼承泰升。
謝永琨自然很清楚兒女的想法,他也很無奈。
這一場病生下來,自知到了必須要考慮接班人的時候。謝銓安愛耍小聰明,缺乏大才華,謝凱琳雖然果敢精明,但她的先天條件輸了,她是女兒。
去外地工作了近半個月的秦霜剛回到京州,就被明嵐舒拉去擼串。
明嵐舒心知自己的事瞞不住秦霜,于是說了許紹恒的名字。聽到這三個字,饒是一貫淡定的秦霜也沒忍住,連說了三聲“靠”。
明嵐舒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發(fā)問:“你會不會討厭我?覺得我不夠自愛?”她想,秦霜是自立自強的獨立女性,大概很反感這種行為。
但秦霜似乎并不意外。京州漂亮的女孩子很多,特別在娛樂圈,美麗是一種資源。而且她專業(yè)的眼光,明嵐舒尤其好看。
秦霜坐直了身子,反問:“你后悔嗎?”
明嵐舒一時之間被問住了。在內(nèi)心反復煎熬的日子里,她閃過很多念頭,但似乎并沒有后悔。
她一直在賭。
賭上一切,破釜沉舟。硬著頭皮往前走,因為沒有回頭路。
秦霜看出明嵐舒內(nèi)心的矛盾糾結,沒繼續(xù)追問。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在明嵐舒面前晃了晃:“柏原和幾個朋友在cb,問我們要不要去玩會兒?”
深夜的夜店里燈光昏暗曖昧,英俊的dj站在音控臺后面打碟,制造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酒精和煙草混合著尖叫聲盡情地發(fā)酵。
一幫年輕人肆意喝酒、玩游戲。微醺的時候,秦霜跟朋友擠進了狹小的舞池,柏原不知去向。
明嵐舒則趴在桌上,盯著酒杯看得出神。杯中的液體在變幻的燈光下,時而夜一樣紫,時而血一樣紅。迷離清醒間,將醉未醉時,世界仿佛隔了一層紗,些微的不真實。
有人坐到了身邊,她依稀記得是柏原的一個朋友。染著叛逆的銀發(fā),額前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狹長的眼睛。
重低音震開,想要聽清楚對方的話,只能交頭接耳。他問明嵐舒在看什么。
夜店的二樓有包廂,沈翀今晚的局設在這兒,率領京州的一幫公子哥紙醉金迷。中途他走出包廂接了個電話,手撐著欄桿,眼神漫不經(jīng)心從樓下飄過。
一樓角落的卡座上,女孩漂亮的側臉讓人過目不忘。他這個電話打了二十分鐘,卡座上的這對潮男美女也湊在一起聊了二十分鐘。
沈翀把手機相機的焦距放大數(shù)倍,為了在這幽暗光線下拍出清晰照片,他特意開了夜景模式,耐心舉著等快門轉足7秒。
畫質果然很好,足以看清楚目眩神迷的霓虹燈下,明嵐舒含笑的唇角。
沈翀打開微信找出某個頭像,把照片發(fā)了出去,又不懷好意地打了幾個字:行情不錯。
明嵐舒面前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她趁機從搭訕中解脫出來。走到稍微安靜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后知后覺這個陌生的號碼的歸屬地是港城。
音樂聲音嘈雜,她握住手機緊貼在耳邊,連著喂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