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明嵐舒的手,指腹摩挲女兒手背上針頭留下的淤青:“你醒過來之后,周澍一直在醫(yī)院陪著,有這個心,已經(jīng)很難得了。這段時間我都看在眼里,他踏實,靠譜,也知冷知熱?!?/p>
田小田在一旁聽著,回過味來。明秀文看來對周澍的印象很好,這是在撮合他們?可是
田小田回頭去看明嵐舒,見她垂著眼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阿姨,您想哪兒去了?!碧镄√镒霉P直,再度叉了快蘋果遞過去,“咱明明現(xiàn)在是事業(yè)上升期,一門心思都在拿獎上面?!?/p>
這回明秀文把蘋果接了,但臉仍對著明嵐舒,淡淡地說了句:“你自己心里要有數(shù)?!?/p>
病房門被敲響兩下。
田小田去開門,見是周澍,懷里抱了束花。
見了明秀文,他有禮貌地打招呼:“阿姨好?!?/p>
明秀文難得地笑了笑,對他說:“你們聊,我回去煲湯。”
走的時候,把田小田也給帶走了。
私立醫(yī)院的高級病房,設(shè)施和服務(wù)都很好,除了些微消毒水味道,并沒有過多的醫(yī)院氣息。白墻上掛了副抽象畫,色彩斑斕。
周澍就坐在畫下的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一束百合,翠綠莖稈低垂,潔白花瓣舒展。他把衣袖卷到小臂處,拿了把剪刀,專注地修剪過長的莖稈。
明嵐舒對一些細節(jié)總是特別敏感,比如氣息,比如手。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周澍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潔凈,手指修長,用力時手背上凸顯清晰的骨骼脈絡(luò)。
她靜靜注視,看他把修剪好的百合用細麻繩包起來,拿到了床頭柜邊。
床頭柜的玻璃瓶里,原本用清水養(yǎng)著一束梔子花。也許是放了好些天,已開到枯萎,花瓣上出現(xiàn)了生銹的斑點。
周澍把梔子花從花瓶里拿出來,隨手扔進垃圾桶,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百合。
明嵐舒瞬間被飽滿的香氣縈繞,甜津津的,濃郁如花蜜。
周澍低頭,眉眼柔和地對她笑:“這樣就聞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了?!?/p>
很體貼。明嵐舒想起化妝師sherry的評價,是個暖男。
“謝謝。”明嵐舒抬起臉,對周澍認真地說。
百葉窗卷了起來,窗外白楊招搖著綠色的大葉片。樹上一群鳥在歡叫,熱鬧但不吵人。
明嵐舒聽了一陣,問周澍:“今天天氣很好,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