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于大堂的市井煙火氣,包廂的裝潢走的是古典雅致風。紅木圓桌的邊緣雕著細密的纏枝紋,座椅是尋來的民國老物件,椅背鑲嵌精致的銀飾。沉香從銅爐中裊裊升起,在空中浮起一層淺淡的煙靄。
經理捧著餐單請榮嘉航過目,詢問是否走菜。榮嘉航對著經理吩咐再等等,目光卻看向丁詠清:“charles馬上就到?!?/p>
丁詠清臉色瞬間變了:“你約了他?為什么事先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還會來?我也沒事先告訴他。我想,你們需要一個機會把話說開?!?/p>
“他不想見我?!?/p>
回國兩年多,如果想見,何至于唯二的見面都在商務場合,不咸不淡地說幾句客套話,蜻蜓點水地喝一杯應酬酒。年會上的解圍,也不過是出于他一貫的紳士風度。甚至那天許紹恒提前離開,連道謝的機會都不給她。
丁詠清的聲音發(fā)緊:“charles的脾氣你知道,他最討厭被安排。”
榮嘉航神情自若:“但他也不會當場讓人下不來臺。既然是我組的局,要罵也是罵我?!?/p>
話音落下,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包廂的門由服務生從外面拉開。
許紹恒走進來的時候,表情并不比丁詠清好多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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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魔盒◎
包廂門一開一合,始作俑者榮嘉航臨走前故作輕松地丟下一句“我去后廚催個菜”,隨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紹恒望一眼那扇再度關上的門,心里浮上一絲冷笑。他當然知道榮嘉航拙劣演技的用意,無非是想讓他和丁詠清“好好聊聊”??闪氖裁矗苛哪切┰缫驯粫r間碾得稀碎的過往?聊那些他早已不想再提的舊事?
這場面實在蠢得可笑。他若真想見丁詠清,有太多的機會了,何必等到今天,何必以這種被“安排”的方式?搞得好像他是那個放不下的人,是那個心虛到不敢面對過去的人。
他早就翻頁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感情,人這一輩子那么長,五年能算什么,十年又算什么?
他一點都不想見她。
銀色的打火機在許紹恒的指間顛來倒去,金屬表面反射著包廂內柔和的燈光。在他第一萬次想起身直接離開時,聽到一聲“charles”。
許紹恒的目光掃去,兩年來,第一次正眼打量丁詠清。她比過去清瘦了許多,極力壓抑情緒的模樣很緊張。
許紹恒冷淡地注視著,等她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