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體面優(yōu)雅的人,下巴森青,眼里有紅色血絲。昨晚在西郊別墅,大概玩得很開心。
“你回來了?!彼龑χ匦α艘幌拢皖^將白色的骨瓷杯擱在桌上。
門外的陽光涌進來,光線帶著浮塵籠罩著她,黑緞般的頭發(fā)垂下來,神情模糊在逆光中,身影縹緲得像夢中的泡沫。
許紹恒垂目看著,心突然被蟄了一下,唯恐心神微一動搖,眼前的景象即刻變?yōu)榕萦?。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拽住明嵐舒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xiong口回歸了滿實滿載的沉甸甸,令他舒適。
明嵐舒身體一僵,不到一息又松弛下來。她的抗拒掩藏得極好,轉(zhuǎn)瞬即逝,并不被察覺。雙手攀上許紹恒的后背,與他相擁。
她那樣乖,安安靜靜,溫順得像寵物。
許紹恒的氣徹底消了。
手背撫過她柔軟的臉頰,清新甘甜的體香,幽幽傳入鼻尖。
他承認自己鬼迷心竅,一再為她破例。比她漂亮的沒她聰明,比她聰明的沒她體貼,比她體貼的沒她可愛。說不出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他,深夜煮的一碗陽春面,那些幼稚可笑的表情包,入神地聽他講關(guān)于宇宙的夢想,她的氣息,她的笑容,她陷入泥淖仍冰雪般剔透又勇敢倔強的一顆心。
許紹恒參不透這段關(guān)系,更看不清自己。
這一刻呼吸凝住,喉結(jié)滾動,他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低頭去親她。
明嵐舒輕輕偏了偏頭,親吻落到了臉頰上。
許紹恒一愣。
明嵐舒垂眸不看他,小聲說:“門開著?!?/p>
許紹恒會意過來,手指點在她飽滿的紅唇上:“我自己家里,親我自己的女朋友,怎么了?”
說完,強勢地扣住她的下巴,又狠又快地吻了下去。
明嵐舒沒有再躲開。
許紹恒的吻來勢洶洶,卻在柔軟的嘴唇貼到一起時,春風化雨般緩和下來,細細密密地輾轉(zhuǎn)流連,極盡溫柔。
明嵐舒無法言說的心逐漸迷茫,隨著意識的混亂,軟弱了下來。她閉起雙眼,沉溺在彼此呼吸的交纏中。
吻著吻著,不知道誰先失控的,氣息忽然急促,熱吻變成了發(fā)著狠的入侵。含吮啃噬,粗暴碾轉(zhuǎn),交融的氣息越來越焦灼。
吻到窒息,吻到天昏地暗,吻得好像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等兩人終于分開,明嵐舒微微喘著氣說:“我中午飛海城?!?/p>
許紹恒的嗓音是克制的啞,掌心還貼著她的腰窩:“幾點的活動?”
“晚上八點半。”
“能不能下午再走?”
“來不及”
“坐我的飛機。多陪我會兒吧?!?/p>
明嵐舒不知是否錯覺,竟從這句話里聽出了祈求的意味。她心口驀地一跳,但許紹恒的神情漫不經(jīng)心,像情話信手拈來的浪蕩子。
跳起的心又落回去,明嵐舒搖頭:“不用了,那是你的公務(wù)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