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俗套且狗血。
南都當?shù)氐墓痈绾秃獬莵淼呐髮W生相愛,因家世懸殊無法結(jié)為夫妻。公子哥與別人結(jié)婚,把女學生養(yǎng)作外室,并生下一兒一女。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公子哥的原配帶人打上了門。那天,女學生被剃了半邊頭發(fā),年幼的兒女躲在桌下哭得聲嘶力竭。
之后,公子哥再沒出現(xiàn)。女學生帶著一雙兒女回了衡城。
離開南都之前,明秀文燒掉了那個男人的全部東西。也就是在這一天,在充斥著嗆人煙火氣的空氣中,明嵐舒對自己說,絕對不要過明秀文那樣的人生。
外面轟的一聲炸響,明嵐舒條件反射地迅速扭頭。窗外雷電閃耀,粗大的雨點拍打在門窗玻璃上,發(fā)出激烈的聲音。一場大暴雨如期而至。
“擔心會淋雨?”秦霜也向窗外望了一眼,并不以為意,“下雨天留客。既然走不了,不如我們喝點兒?”
她喊來一瓶清酒,抬手為自己和明嵐舒都倒了一杯:“別擔心,無論多大的雨都會停。就像不管遇到多難的事,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p>
這句話,明嵐舒很熟悉,讓她想起了最喜歡的斯嘉麗。秦霜身上的松弛感,以及有些粗糙的豪情,都令明嵐舒想親近。
明嵐舒問秦霜:“可是如果醒來難題還在呢?”
秦霜歪著頭想了會兒:“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完全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如果恐懼太多,很多東西都沒法實現(xiàn)?!?/p>
“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一輩子的事不必一晚上想通?!?/p>
那個晚上,秦霜帶著明嵐舒嘗了四五種清酒,酒精帶來松弛感,讓人產(chǎn)生說話的欲望。
有時候人與人的深刻和淺薄是一線之間,有的人說不出來她究竟哪里好,但與她的相處猶如故人歸。
明嵐舒在微醺中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朋友。
一輩子的事不必一晚上想通。那天夜里,明嵐舒聽著雨聲入睡,享受到許久沒有過的安眠。
雨后的傍晚時分,夕陽在天上打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溫暖的光芒灑在中軸線上的景山,整片天空都是迷醉的橙紅色。
“樂高”三十七樓的平臺花園里,眾多工作人員穿梭其間。自助餐臺鋪上桌布,鮮花、燭臺陸續(xù)擺了上來,量子文娛的成立酒會今晚將在這里舉行。
等到夕陽的縫隙慢慢合攏,月亮升了上來,五顏六色的彩燈齊齊點亮。酒會開始,配齊整班人馬的樂隊演奏起來,一位著名的男高音唱起了意大利語的名曲。
一盤盤雞尾酒傳送到花園里的每個角落,人群擁簇,男男女女穿著昂貴的禮服各自湊對閑聊,衣香鬢影,歡聲笑語。藝術、投資、科技,各種專業(yè)名詞脫口而出。
這種高端酒會,云集眾多資方大佬,的確是拓寬人脈拉投資的場合。極樂娛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王總打通各種關系拿到了酒會的入場券。柏原趁機向王總提議讓明嵐舒當他的女伴,把她也帶上。
柏原是怎么游說王總的,明嵐舒不得而知,但她的確進到酒會現(xiàn)場來了。
她一到會場即知,今天來了好多跟自己懷揣同樣心思的人,都想見許紹恒。只是酒會開始了許久,這位量子文娛的實際控制人始終未現(xiàn)身。
明嵐舒陪著王總到處應酬,一晚上她的嘴角就沒有下去過。入場前,王總板著臉讓她機靈點,再敢出紕漏就賠違約金走人。她一邊應付著交際,一邊在心里暗暗著急,時不時地悄悄拿眼逡巡許紹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