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嵐舒幾乎被強烈的氣息吞噬,酥軟得像一塊融化的巧克力。
分開時,她聽到他說:“再留兩天,航空飛行申請需要時間。”
她半絲力氣也無,閉著眼往他懷里拱了拱,聲音里還帶了濃濃的鼻音:“謝謝?!?/p>
許紹恒伸手撥開她散亂的青絲,吻落到了額頭上。
“睡吧。晚安?!?/p>
等懷中的人呼吸變得酣沉勻長,許紹恒把明嵐舒輕輕地放回到枕頭上。
他起身,穿戴齊整,關掉床頭小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許紹恒很體貼,覺察到她怕黑,所以總是等到她入睡后才離開。
大門一開一合,從外面關上了。
明嵐舒睜開了眼。
房間里還殘留著歡好過的氣味,床鋪的另一側空空蕩蕩。
明嵐舒撫著身下的床單,那上面有許紹恒的余溫。視線落在身側的床頭柜,被他遺忘的婚戒在黑暗中閃著冰冷的光澤。
她沒有勇氣去問他和謝凱琳的婚姻。關她什么事呢,每一個這樣孤獨清冷的深夜,無疑是他在提醒她——
她對他的所有期待,都是不可能的。
兩天后,明嵐舒坐著許紹恒的私人飛機回京州。許紹恒在那天并沒有現(xiàn)身,依然是fiona送她到機場。
只是在飛行途中,她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明嵐舒通過了驗證,落地后給他發(fā)了條信息:許先生,我到了。
過了很久,那邊才回復了一個字:嗯。
明嵐舒出了機場直奔醫(yī)院。
明喆的術后指標很好,但并沒有立刻恢復意識。醫(yī)生說尚需大半年的持續(xù)康復刺激才有效果。
房間里很安靜,因為有院長的關照,明喆被安排住進了單間。明秀文去食堂打飯了,明嵐舒獨自在病房陪明喆。
她從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出來,先是幫明喆翻了個身,再扶著他的膝關節(jié)來回拉動小腿。醫(yī)生說這樣可以防止肌肉萎縮。
過了一會兒,她打開手機的音樂播放軟件,然后把擰干的熱毛巾蓋在明喆的小腿上,自己坐到床邊動手按揉他小腿上的肌肉。她掌握著力道,一邊按摩一邊跟他講話。
這也是醫(yī)生說的,多跟病人交流,放他喜歡的音樂,能促進意識的恢復。
她跟明喆說對不起,因為有很重要的工作,所以最近沒來陪他。
“你之前說要參加我的畢業(yè)典禮,現(xiàn)在也食言了。這下我們扯平,我不生氣,你也不許生氣?!?/p>
他倆是雙胞胎。生他們的時候明秀文是剖腹產,明嵐舒早兩分鐘被醫(yī)生抱出來,但明喆卻總說自己才是哥哥。
他從小就護著明嵐舒。小時候她被人拽了辮子,明喆一定替她拽回來。暑假作業(yè)寫不完,明喆就偷偷幫她寫。冬天她把涼手塞到明喆脖子后面,明喆邊罵邊把她的手扯出來揣進懷里捂熱。
她去上舞蹈課,明喆騎車來接她,在窗外看到她開髖痛得哭。明喆心痛,當天晚上去求母親不要再送明嵐舒去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