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舒玥沒回消息,可能是睡著了,溫曜猜測。
把其貌不揚的玫瑰花邊紙折好,夾到綁蛋糕盒的綢帶里,他拎著精致奢侈的蛋糕,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是個熱情的年輕小伙子,喜歡八卦愛打聽,看著溫曜拎著蛋糕上車,從后視鏡里露出一雙精明的小眼睛,視線開始打量坐在后排的溫曜。
“兄弟,你這會兒拿著蛋糕,是去給誰過生日???”他笑嘻嘻地問。
溫曜偏過頭,本來不想搭理他,但好像又覺得不禮貌,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霓虹燈,就說了兩個字:“朋友?!?/p>
“哦——”司機拖長音道,隨即又笑了兩聲問:“女朋友?還是……男朋友?”
舒玥回了消息,溫曜低頭看手機,著實一點都不想搭理他,雖說人不能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但面對這種人他還真做不到有多高的素質(zhì)。
“有病?”溫曜抬頭掃了眼駕駛座的后腦勺,視線如寒冰,眼神里帶著慍色:“開你的車?!?/p>
前邊老實了,溫曜終于耳根子清凈些,低頭跟舒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可沒料到現(xiàn)在堵車高峰期,桃河橋上人山人海,汽車堵在路上,車燈一盞盞亮著,硬是給觀賞的人當成了固定式燈展。
在桃河橋上堵了十分鐘,溫曜看看表,已經(jīng)十一點四十多了。
他有些沉不住氣,實現(xiàn)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駕駛座的司機立刻問:“怎么樣,女朋友不會等不及了吧。”
溫曜不接話茬,掃視了一圈外邊擁擠在橋邊等跨年的人,心里確實有些急,這么晚了讓小姑娘家等著,一個男生半夜去找她,這算什么樣子?
“大概還要多久?”溫曜問。
“呔,感覺……嘶,哎呀,這個誰說得準吶,你看這人這么多,感覺起碼得二十分鐘吧?!彼緳C有些幸災樂禍,想趁著機會搭話。
“兄弟,別板著張臉嘛,看你也年紀輕輕的,怎么年少老成了?趁著會兒聊聊天唄,我接了一天客人,晚飯還沒吃呢?!?/p>
溫曜深吸一口氣,好像確實別無他法,橋上擁堵,他的確不得不聽這位司機嘮嘮叨叨。
“為什么不吃飯?”溫曜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和舒玥的對話框上。
“顧不上唄,今天客人多,雖然說不指望靠開出租車發(fā)財,但能掙一點是一點,我妹最近要報名青訓,我媽還生病在醫(yī)院呢,家里能掙錢的就我一個……”年輕司機自顧自說著心酸的話,語氣卻毫不悲觀。
“青訓?”溫曜捕捉到了他感興趣的話題,他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對上后視鏡里那道陰魂不散的視線?!澳膫€戰(zhàn)隊?什么游戲?”
“這游戲太小眾,你大概不知道?!彼緳C說:“pubg唄,戰(zhàn)隊就是現(xiàn)在最牛逼的那個ngu。”
溫曜聞言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每年冬天和夏天都招青訓生,但自己一般不看青訓營,所以沒什么特別的映像。
不過他還是問了句:“你妹妹叫什么?”
“林……”司機話到一半住了口:“哎,你想干什么?”
溫曜問完自己也后悔了,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有什么好問的?再說了,女青訓生少之又少,到時候是誰一目了然……說白了這都與他無關(guān),只是沒過大腦隨口就問出口罷了。
“沒什么,隨口問一句?!睖仃渍f:“我也打游戲……就隨口一說而已?!?/p>
司機卻笑起來:“你也打游戲啊,早說嘛,我也玩,平時工作太忙,就打打穿越火線手游……你玩嗎?說不定咱倆還組過隊呢?!?/p>
說到這個,溫曜之前是陪舒玥打過幾把游戲,其中有個隊友還真挺像眼前這位話嘮的。
“打過,說不定還真組過?!睖仃仔α寺?,沒再搭話。
“我打游戲可能不怎么樣,但跟我組過隊的,被我成功牽線好幾對,什么情侶吵架的,冷戰(zhàn)僵持的……跟我組個隊,立馬和好。”司機喋喋不休,越說越上癮,他想到什么,又笑起來:“之前組隊遇上一個大佬,帶自己新手女朋友玩的,估計有啥矛盾,她對象特別害羞,哦……我記得她對象被同隊的一個垃圾給欺負了,她對象當場出去收拾了一番,我可親眼見到了……不過人家對象打的真好,一看就是職業(yè)選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