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哥哥的,我沒比你大幾個月。”溫曜忍不住笑了。
舒玥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不知在想什么。
兩人在前臺登了記,服務(wù)員把他們帶到一個包廂,舒玥拆開shi巾擦了擦手,起身跟溫曜說:“我出去拿吃的,你有什么……愛吃的嗎?”
舒玥在問他喜歡吃什么。
很正常的對話,她自己卻盼望著一個答案,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會依著答案來。
在乎一個人就是這樣,不管他喜歡什么,不管自己喜不喜歡,都會覺得他喜歡的東西很有品味,并且自己也學(xué)著去喜歡。
無腦的少女時代……可多年以后舒玥再次回想起,還是不覺得當(dāng)時愚蠢——她不后悔。
“我沒有特喜歡的,也沒有特別不喜歡的。沒有忌口?!睖仃渍酒饋碚f。
“我自己去拿吧,你喜歡吃什么拿什么,這是自助餐,最后別浪費就行?!彼叱霭鼛饺〔吞幠闷鸩捅P道。
舒玥跟著他的腳步,他拿什么,她跟著拿什么。
事實上,她在發(fā)呆。
溫曜端著盤子夾涼菜,舒玥跟著也夾同一道菜。
一來二去幾次,溫曜也察覺到她的動作。
他低頭看了眼舒玥,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夾菜,然后若無其事道:“你昨天……腿沒受傷吧?”
舒玥夾菜的手腕一抖,一截海帶絲掉回了原處。
“?。渴裁?,什么受傷……我沒事啊?!笔娅h連忙辯解。
她絕對不能讓溫曜認(rèn)識這么狼狽的自己,一定不能!
溫曜端著選好的一盤菜走回不遠(yuǎn)處的包廂,舒玥看他走了,也連忙放下夾子,端著菜快步跟上。
沒走幾步,她就能感覺到連衣裙擺與膝蓋上傷口的細(xì)微摩擦。沒提起還好,此刻一說,只感覺傷口的感覺被放大無數(shù)倍。
包廂冷氣很足,溫曜放下菜,轉(zhuǎn)頭看著舒玥,目光很認(rèn)真。
“沒傷著就好,可能是我多慮了?!?/p>
舒玥坐在椅子上,溫曜個子很高,站在她面前時,舒玥整個都被他的影子所籠罩。
陰影投射到微顫的睫毛,溫曜居高臨下,只能看得見女孩兒的發(fā)頂和馬尾辮的發(fā)圈。
他想了想,還是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說:
“不管發(fā)生什么,如果你覺得有些人或者事傷害到了你,你一定要努力反抗,只有反抗才會讓別人知道你不好欺負(fù)。所以,被別人推倒了沒關(guān)系,重要的是爬起來后,你是否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傷害到了別人,這才是關(guān)鍵?!?/p>
舒玥聽著一番話,忽然鼻子發(fā)酸,想起昨天遭遇的不公,以及公開場合讓她狼狽不已的情景,眼前又要模糊了。
“所以,當(dāng)別人傷害你的時候,要大膽反抗,當(dāng)然,同時也要講究策略。”溫曜語氣依舊平緩,看著她再次通紅的眼眶,耐心不減:“但我覺得昨天那種情況,你可以態(tài)度強硬地尋求周圍人幫助,如果不是我比賽前開口阻止,你又打算怎么辦呢?”
溫曜把紙巾遞給她,舒玥接過,抹了把眼睛,最后帶著哭腔仰起頭,對溫曜說:“謝謝哥哥,我知道了。”
她還叫他哥哥,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