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眾場合收斂點行不行……”舒玥聲音有些嬌嗔,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于是立刻閉上了嘴。
好在大家都比較興奮,好些人都在給家人打電話報喜,使得感官也不太靈敏,自動忽略了戀愛的酸臭味蔓延。
舒玥也想打電話,可號碼還沒播出去,媽媽舒娟的電話已經(jīng)打了進(jìn)來。
先問了問最近怎么樣,和溫曜相處得好不好,倫敦冷不冷,最后輾轉(zhuǎn)了一圈才道:“聽說小溫比賽拿了冠軍是不是?”
舒玥看了眼溫曜,然后忍不住笑了,提到拿冠軍這件事,舒玥還是有些恍惚而緩不過神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么喜極而泣以至于幾乎難以說話,直到溫?zé)岬纳眢w把自己抱進(jìn)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說:“stru沒有食言,stru贏了?!?/p>
她使勁點頭,然后五年前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一般飛快地在腦海里掠過,她一時間有想哭又想笑,最后看著溫曜捧著獎杯站在自己面前莞爾一笑,她恍然當(dāng)年那個十八歲的少年好像回來了,于是還是哭了出來。
想起一個小時前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對著電話那邊說:“對,世界冠軍?!?/p>
舒娟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后發(fā)出一聲釋懷地笑:“小溫真厲害,你過年把他帶回家里讓我們見一見吧,跟他說,我給他準(zhǔn)備了紅包,恭喜他得獎的。”
溫曜自然能聽見,他和舒玥對視一眼,然后默契地接過電話道:“阿姨,我是溫曜?!?/p>
“我自然是要上門拜訪您的,表示我對阿玥照顧不周的歉意,但是紅包就不必了,您的祝福我心領(lǐng)了,畢竟將來要我孝敬您才是?!睖仃追浅?蜌?,擺出了一副好女婿的模樣。
舒娟一聽,瞬間覺得自己女兒和人家私定終生了,她壓低聲音問了句:“你們兩個現(xiàn)在……決定以后了嗎?”
“我想聽聽您的意見?!睖仃装褑栴}推了回去。
舒娟跟溫曜說了些什么,舒玥沒聽清,她剛才被溫曜親了一下好像被吸干精氣似的,有些昏昏欲睡,只看見溫曜臉上的笑容擴大,以及她聽見聽筒里隱約傳來舒娟的一句:“你們好好玩,剩下的等回國再說吧。”
電話被掛斷,車上還是很熱鬧,舒玥知道溫曜沒有家人可以報喜,這通電話也算是勉強作為家人解了他的圍,忽然又想到同樣失去家人的林淼,向大巴車最后一排看去,林淼正在打電話,明明眼淚還流著,卻時而破涕為笑。
是在給宋禹打電話吧。
看著窗外倫敦的冬景,恰逢整點時刻,鐘聲再次響起,貫徹大街小巷,泰晤士河被激起一絲漣漪,在陽光下瀲滟金色,又有枯葉飄下,飄向它們應(yīng)去往的遠(yuǎn)方。
真好,大家都有所歸屬,大家都得償所愿。
命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把本該在
一起的人推向彼此,只是曾經(jīng)在煙火市井,如今卻在高山之巔了。
下了車,大家各自散伙,舒玥和溫曜回房間里悶頭大睡,這次兩人沒有分開,而是擠在一張床上,感受著彼此的體溫,然后安穩(wěn)地入眠。
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舒玥拿起手機看時間,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也是自己二十三歲的生日。
溫曜不在房間里,不知道幾點走的。
舒玥醒了會兒神,然后起床洗漱,給溫曜發(fā)消息,懊惱自己把本該出去旅游的時間全部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