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十年后再見面,溫曜還是個電競?cè)Φ男⊥该鳎诮锹浯騿闻?,卻一下子就吸引了舒玥的視線。
舒玥覺得有緣分自然會見面,十年都不覺得晚,這一切都是正正好,她看著溫曜一路走向巔峰,又和他一起經(jīng)歷挫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路的跌宕都必不可少,舒玥覺得自己樂觀了不少,等熬過這一切,未來肯定會更好的。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溫曜就是個有福氣的人,如果可以陪著溫曜走過眼下囹圄,舒玥覺得值。
她想著,不由自主地問:“溫曜,還有半年我就高考完了,到時候我們出去旅游好嗎?”
沒等到回答,舒玥已經(jīng)想好了一切。
她決定先和溫曜去俄羅斯,在雪山之巔看星星,跟著北斗星的指引,來到世界的北極,然后再追隨北極燕鷗的越冬步伐,跨過赤道,來到南半球,在廣闊的沙漠上留下兩個人的足跡,在熱帶摘一朵異木棉的花夾在書里,還有……
“阿玥……”
溫曜終于開口。
舒玥的遐想被打斷,她轉(zhuǎn)頭去看溫曜,臉上還帶著沒融化完的笑意。
溫曜看著她,眼里好像有什么在搖擺不定,有不舍,有猶豫,還有痛苦。
“怎么了?”舒玥笑容僵在臉上,她緊張地問溫曜。
“阿玥,不要這樣對我……”溫曜說得好艱難,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
怎么對他?照顧他嗎?
舒玥不喜歡他抗拒自己對他的好,她看著溫曜:“可,可我是你女朋友啊……”
溫曜又沉默良久,舒玥注視著他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眼睫微顫,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正在逐漸消失,有掙扎和抗拒在蠶食他的希望。
舒玥敏銳察覺到了一切,她好像知道了溫曜要說什么,那一瞬間,什么幻想都已破滅,她甚至想要去捂溫曜的嘴,好想這句話不說出來,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阿玥……”
他又住口,似乎是在斟酌用詞,喉結(jié)滾動,他終于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女朋友,我們分手吧……”
舒玥大概在前一秒預料到了是這句話,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原來今日的種種反常表現(xiàn),就在等這一句分手。
從她進門開始,溫曜不愿看見她,并且低聲呵斥讓她離開,就注定了溫曜不打算再和舒玥走下去。
因為他沒辦法,他走不下去,他現(xiàn)在是殘廢,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更別說打比賽了,那是溫曜唯一維持生計的手段,可他現(xiàn)在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更別說談個女朋友了,他連保護她的底氣和力氣都沒有。
所以,溫曜選擇結(jié)束。
但是看到舒玥不管不顧,哭著喊著替他說話,為他著想的模樣時,他又忍不住心軟,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明明現(xiàn)在是自己女朋友,可是卻為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和白眼,網(wǎng)爆和謾罵,侮辱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