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自己這么沒本事?如果自己足夠有能力,這件事一定會被從容解決吧……
那就放棄吧,別再讓她跟著自己受罪了,她值得更好的人,她應(yīng)該和她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想到這里,他終于忍不住了,無聲地淌下兩行淚水,這是這么多年他
官宣(二)”
這次該我主動了……“……
舒玥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以為溫曜臉上會顯露出不高興,沒料到他只是一臉平靜地望著自己。
溫曜嘴唇有些發(fā)白,額頭上還有些冷汗,他眼里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也如同泛起漣漪的潭水一般,搖晃不定。
舒玥垂眸,發(fā)現(xiàn)攥著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在發(fā)抖。
是心理疾病發(fā)作了,舒玥一眼便覺察出不對。
“只是……陪陪我……”溫曜似乎怕她拒絕,不安地咽了一下?!翱梢詥帷?/p>
舒玥有些呆,她定定地看著溫曜,看著他的眼睛,眼里的那一彎月牙,幾乎要被某種恐懼吞噬殆盡。
她從未見到過這樣子的溫曜。
哪怕是五年前,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渾身是傷的他,也沒露出過如今這種痛苦又緊張的眼神。
舒玥也被他看得亂了分寸,她撩了撩額前被汗水打shi的長發(fā),勉強(qiáng)彎了彎嘴角:“當(dāng)然可以啊?!?/p>
“你……害怕打雷嗎?”舒玥把臥室的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然后試探著問。
溫曜在床邊坐下,呼吸聲輕淺而克制,好像在忍耐著什么,他不知從哪摸出一支棒棒糖,打開包裝后,卻先遞給了舒玥,舒玥愣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溫曜這才把糖塞進(jìn)自己嘴里。
安靜的室內(nèi)立刻傳來“嘎嘣”幾聲,溫曜好像在對著口中的甜膩發(fā)泄著什么,僅僅幾下,就把糖咬碎了。
舒玥在他身邊坐下,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可剛剛溫曜站在門邊那一剎那,還是讓本就心虛的她瞬間酒醒了大半。
根據(jù)微表情來看,溫曜這是心理疾病所導(dǎo)致的特殊天氣情緒軀體化,她給很多人做過面對面心理疏導(dǎo),可這次面對溫曜,她卻失了分寸。
“有沒有頭暈或者惡心?”舒玥在原地打了個轉(zhuǎn),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想要跑到客廳給他倒水,卻又被溫曜攔住了。
“不用?!睖仃鬃诖策?,單手撐著床沿,輕咬著下唇,好像在克制著自己洶涌的痛覺,他拍了拍床沿,嘴唇有些發(fā)抖,于是干巴巴地低語道:“坐。”
舒玥挨著他坐下,努力地把自己學(xué)到的知識在大腦里理順,幾秒鐘后,她鎮(zhèn)定下來。
現(xiàn)在需要她與對方拉近關(guān)系,并且消除對方的緊張不適感,最好可以與他共情。
需要切入一個話題,或是一個動作,來讓他毫無保留地摒棄那些過去不好的記憶,消除身心上的痛覺。
溫曜此刻就坐在她身邊,草莓棒棒糖的氣味若有若無地繚繞在她身邊,伴隨著剛才在浴室里看到的畫面,連回憶都變成了讓人心動的粉色。
舒玥臉又紅了,她距離溫曜不遠(yuǎn)不近,卻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