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立馬有聲音傳出,“檀珩,宗內(nèi)出事,速來……季無堯!”
季無堯輕笑,“元長老,大驚小怪什么?怎么了?”
另一邊停頓了好久,才開口,“宗內(nèi)弟子出事了,一夜之間一百三十六名弟子暴斃,此事蹊蹺,速來中澤殿議事。”
說完靈牌立馬熄滅,就跟沒有亮過一般。
季無堯面色凝重,指尖轉(zhuǎn)著靈牌,“一百三十六名弟子,這不是個小數(shù)目,我跟你一起去?!?/p>
沈應(yīng)眉心微擰,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此事是沖著季無堯來的。
季無堯定定看著沈應(yīng),“我跟你一起去,我跟‘念’交過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讓我去?!?/p>
兩人沒有再廢話,乘劍飛出孤仞峰,不過須臾片刻就出現(xiàn)在中澤峰前,只見大殿前擺著一具具尸體,干癟尸身上泛著駭人的青色,皮肉附著在骨頭上,顯得面目十分猙獰。
在一眾長老便秘了般的表情下,季無堯蹲下身子,指尖碰了碰那干癟的尸身,又反手用指節(jié)敲了敲,很沉悶,聲音像是風(fēng)干了的臘肉。
他邊敲邊問,“這是哪峰的弟子,最近可有異常?修為可有大漲?”
“季無堯,你!”
他們想要指責(zé),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了立場,但要說對季無堯和和氣氣,一時也轉(zhuǎn)不過彎來,這般不上不下,卡在喉嚨里實在難受。
季無堯嗤笑一聲,“有還是沒有?”
“有?!痹宥烧境鰜恚嫔领o,“這些里面有一半都是內(nèi)峰弟子,都剛突破金丹?!?/p>
“那就是了?!奔緹o堯站起身子,拿帕子擦了擦手,“咎由自取。”
一旁站著的長老怒了,“季無堯!”
季無堯撇了他一眼,不屑道:“與其在這里罵我,不如去查查他們都做了什么,到時候把查到的結(jié)果也給我一份。”
“你!”那長老還欲開口,但元清渡卻拉住了他,“按他說的做!”
季無堯唇角翹了翹,揮了揮手,“還是元長老明事理,那就不打擾了?!?/p>
他抬腿就走,沈應(yīng)禮貌頷首,跟著季無堯離去。
身后那長老指著二人,“這……這這就讓他們這么走了?”
元清渡揉了揉眉心,“先按季無堯說的做,若真是查出來他們自己做了什么,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說罷,元清渡擺袖里去。
但剩下的那位長老卻沒有這般好的心態(tài)跟脾氣,“靈巖,二師兄就這么原諒季無堯了!他憑什么?就算季無堯有苦衷,那他這些年殺的弟子就不無辜了?”
靈巖長老嘆了口氣,拍了拍那長老的肩膀,“玄琿,當(dāng)年雙方都有過錯,莫要揪著不放了。”
玄琿攥緊了拳頭,憑什么,季無堯他憑什么,他表兄,他峰上弟子都死于季無堯之手,現(xiàn)在說一筆勾銷,他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玄清宗里景色依舊,跟兩百年前顏色并無不同,因為宗內(nèi)靈氣蔥郁,所以植物也長的尤其茂盛。
季無堯指尖挑了挑葉尖,一旁的樹葉晃動,上面的露珠順著葉脈落了下來,他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我還能有光明正大走在玄清宗里的一天?!?/p>
沈應(yīng)就在他身側(cè)后半步,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季無堯憋了幾日,現(xiàn)在出來放風(fēng),瞧什么都覺得新鮮,這樹這葉子二百年前瞧著膩,現(xiàn)在看著卻覺得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