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桐攪著手指,繼續(xù)道:“季前輩不怪罪我就好,不像我?guī)煾缚偸钦f我……”
許姝桐聽不出來,但沈應確實聽出來季無堯聲音比平時軟了不少。
他眸眼一抬,眼底有些冷,。
他抿直了唇線,心像是浸在七月寒雨的木頭,潮shi陰沉,讓他覺得心尖又麻又冷,失了知覺沒了溫度。
他指尖在流霜劍柄上摩挲,流霜劍柄上文字篆刻的細微弧度能讓他心里安定幾分,他不想看見季無堯?qū)Τ酝獾娜藴睾汀?/p>
那笑容平白刺眼。
就在這時,許姝桐腰間的如意亮了亮,飛到半空,那如意轉(zhuǎn)了轉(zhuǎn),呈現(xiàn)淡淡的紅色隨后顏色越發(fā)濃郁,深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許姝桐跟季無堯臉色同時一變。
“大兇,有東西來了?!?/p>
季無堯這句話一出口,許姝桐先是胡亂點頭,緊接著跟沈應同時看過去。
許姝桐驚訝的問道:“季前輩竟然連這也知道?!?/p>
這是她的本命法器,季前輩怎么知道的?
不過那如意嗡鳴的厲害,許姝桐趕緊回神,握住了如意,“不錯,這是大兇之兆,有人或者東西盯上了我們,且不死不休?!?/p>
其實是盯上了季無堯或者沈應,但許姝桐沒說。
從季無堯開口,沈應心里又是一驚,他總覺得師尊跟許姝桐之間有著他都不知道的東西。
尤其是師尊從不許人近身,但是昨日許姝桐拉他衣袖卻沒有反應。
再或者說,師尊那日一眼便瞧出許姝桐的身份,這不奇怪,但是師尊的眼神不一樣,那一眼,如見故人。
這讓沈應無端覺得焦躁,他本以為自己夠了解師尊,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師尊在一起的十幾年,在季無堯生命里占的太短了。
季無堯是他生命的全部,但在他之前季無堯如何,他一概不知。
師尊為何落到如此地步,先前師尊又跟何人有因果關(guān)聯(lián),他通通不知曉。
這種被蒙蔽的惶恐凝結(jié)在他心里,散不去,揮不清,以往在小青山還可以自欺欺人,但是現(xiàn)在下了山他卻只覺得無力。
好想師尊只看他一個人。
師尊為什么不能只看著他呢?
“大兇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