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堯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休息吧?!?/p>
靈火繞著燭光繞沒了興致,隨著季無堯話音一落,它們往上一撲,把那帶著溫度的火苗吞吃進肚。
燭光熄滅,屋子里陷入黑暗,只有點點月華順著窗戶的間隙撒了進來,落下一抹銀白。
沈應(yīng)睡在軟榻上,他早就穿好了衣衫,身上搭了一床薄被。
透過屏風(fēng),沈應(yīng)只看到了一個朦朧的虛影,能聽到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沈應(yīng)伸出指尖,細細描繪。
他覺得自己十分貪婪,明明季無堯?qū)λ@般好,他卻仍覺不夠,想要更多。
心底的欲念悄然露頭,卻又被沈應(yīng)壓抑在心底。
太快了,他想。
他可以跟師尊細水長流,師尊不喜歡他沒關(guān)系,他會一步步的教著師尊怎么愛他。
沈應(yīng)眸色漸深,眼底竟然露出一抹偏執(zhí)的占有欲。
他心里已認定,無論如何他都要跟師尊在一起,他絕不允許,也不可能讓季無堯跟旁人在一塊。
光是想想,他就要發(fā)瘋。
屋里陷入黑暗,旁邊客房里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泄出來一絲煙霧,被風(fēng)一吹,落到了季無堯跟沈應(yīng)的屋子。
屋子里的人眉心一皺,隨即陷入更深的夢境。
命魂書就立在季無堯跟沈應(yīng)的屋子外,它覺得冷,看了眼屋內(nèi),撲閃的翅膀小心翼翼的飛到屋子里邊。
窗戶外面的枝頭失了力道,上下晃悠,掛在枝頭的葉子隨著落了下來,被風(fēng)一裹飄上云霄,飛過連綿的昆寧山,掠過寂靜無聲的十相城,最后飄零著落到玄清宗的護山陣上,被碾的粉碎。
夜色濃郁,但玄清宗正中的中澤峰卻燈火通明。
沈天祁坐在上方宗主的位置,揉著眉頭往下望去。
“少宗主,孤仞峰上下都有禁制,沒有檀珩仙君的允許,就算是靈鶴都飛不進去,更別提送信了?!?/p>
兩邊坐著很多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白為何沈天祁今日非要去找檀珩,明明檀珩仙君已經(jīng)閉關(guān)兩百年了,并且明確說過不許旁人打擾他。
坐在中間的長老連衡開口,“少宗主,檀珩他當(dāng)年受了重傷,這些年沒傳來突破的消息,現(xiàn)在去叫他,萬一走火入魔了怎么辦?”
他苦口婆心道:“少宗主,宗內(nèi)可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p>
沈天祁抬眸,想說自己的推測,但是季無堯跟沈應(yīng)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他張了張嘴,疲憊道:“季無堯出關(guān)這還不是什么大事?”
連衡點了下頭,頗為贊同,“唉,是啊,他一出來,定要惹出禍?zhǔn)?。?/p>
沈天祁指尖敲了兩下,他目光落到一旁未開口的元清渡身上,以往這位長老可是對季無堯意見最大的,今日為何不開口?
“元長老,你怎么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