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堯心里陡然一驚,渾身上下都泛著涼意。
果然,沈應不記得。
那匆忙十幾年的光陰里,沈應執(zhí)筆在季無堯心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自己卻忘卻的干干凈凈。
四目相對,周圍一切都消了顏色。
墨睿澤得意極了,“看,我就說是沈應?!?/p>
“沈應你去哪了啊?”
季無堯猛然回神,飛身上前捂住墨睿澤的嘴巴,將人護在身后,警惕的看向沈應,他手心慌的有些出汗,太過突然,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應,又不知沈應現(xiàn)在對他是何態(tài)度。
若沈應現(xiàn)在要殺他,他打得過沈應嗎?
沈應那雙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盯著季無堯半響,冰冷的眼神落到季無堯身后護著的小少年身上,兩人相似的眉眼化作利刃劃破沈應的心臟。
世間不會憑空出現(xiàn)一個如此相似的人,也沒有人值得季無堯如此緊張愛護。
答案如何顯而易見。
沈應的指尖摩挲著流霜劍身上的刻痕,二百年光陰的空缺化作不甘心的悶痛,讓他心底有些念頭……不受控。
明明沈應從頭到腳都沒動過,臉上表情也無情緒波動,可卻在沈應望向墨睿澤的時候,季無堯忽然毛骨悚然。
“唔,他就是——”
季無堯眼急手快,直接夾了一道符紙迅速點燃貼在墨睿澤后頸。
墨睿澤被傳送回十相城,季無堯才覺得松了口氣,他不明白,沈應現(xiàn)在對于墨睿澤的惡意從何而來。
二百年過去,沈應的性子更加詭異難猜,季無堯覺得有些棘手。
沈應動了,周圍往來的人影變得緩慢而模糊,玉白雪衣下擺撫過錦靴鞋面,周身繞著的凈身陣法蕩開污塵,淡藍色流蘇壓在腰側(cè),往上半面淡藍玉佩遮掩在內(nèi)衫之間。
季無堯身子僵硬,他抬眸望著沈應的眉眼,他知道自己該走,但腳卻生了根般定在原地。
他想他是要瘋了,竟妄想借這白衣菩薩面去尋那消散世間的虛影。
沈應走到季無堯跟前,身上獨帶的寒霜冷雪氣息凍的季無堯一個寒顫,他捏緊了腰間的珠子。
十七年虛妄盡消,眼前這個是來取他性命的惡鬼。
兩人指尖只余一寸,季無堯的心卻被冰的越來越冷,他不在猶豫,猛然出手,手里的珠子連環(huán)排開向著沈應的命門擊去。
沈應瞳孔一縮,他身子一閃,化力揮開珠子,身影欺身而上,捏住季無堯的下巴,靜若寒潭的眸子里盛滿了怒火,
“季無堯,見我
霜雪氣將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