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p>
聲音散在風(fēng)里,幼年時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他講他崇拜的沈渡仙君,講心懷大義的玄清宗,講和睦美滿的連桑城,講自己將要成為一名劍修。
書本啪的一聲合上,十三歲的季無堯聲音響起,“明日起我就不來了,我要去玄清宗當(dāng)?shù)茏?。?/p>
那聲音有些落寞,“你要去玄清宗?”
“對,我要去學(xué)劍?!?/p>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我也可以教你,”
“不用了,我明日就要出發(fā)了。”
那聲音沉默的更久了,“玄清宗嗎?我會去找你。”
季無堯當(dāng)它隨口一說,“好啊,你要是來了,也能教我劍法嗎?”
“嗯?!?/p>
聲音散在風(fēng)里,季無堯渾身發(fā)冷,只有他知道那說的不是玩笑話,是他的錯,他喚醒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又給連桑城帶來災(zāi)禍。
尋來尋去,恨來恨去,原來是自己。
姐姐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連桑城的毀滅,只有一半是外因,另一半來至于連桑城內(nèi)部?!?/p>
“一千年前,沈渡仙君將上仙界跟下界分離,有兩處守界點,一處在云上宗,一處在連桑城,連桑城下有一道連桑神女跟仙君的封印,但是二百年前母親發(fā)現(xiàn)封印里缺了一道神魂?!?/p>
是他喚醒了封印里缺失的那道神魂,他是劊子手。
季無堯有些接受不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腦袋,目光呆滯無神,臉色蒼白的像堆積數(shù)年的寒雪,身軀因為了然的真相顫抖著,他有些崩潰。
他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他該以死謝罪。
“阿堯。”一道焦急的聲音將他喚起。
“阿堯,你在想什么?”
季無堯眼神空洞的看向來人,心里滿是撕裂的痛楚,“阿姐,是我,是我的錯?!?/p>
季鳴月走上前去,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弟弟,嘆了口氣,“阿堯,不是你的錯?!?/p>
她伸手摸了摸季無堯的腦袋,“阿堯,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連桑城命有此劫,你我都改變不了什么,不要把什么錯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
她身上穿著跟季無堯同出一轍的紅色,如同埋在血液里同出一脈的血,“阿堯,不要往回看,要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