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路過的不道德的車濺了一身水。
梁知夏抬頭怒瞪著揚長而去的車,上挑的眼尾墜著一抹紅暈,淺茶色的眸子因為發(fā)燒蒙著一層水光,像是秋月下的湖水,干凈清澈。
他在心里小聲地蛐蛐。
雨天的公交站臺上只有零散的幾個人,他收起傘,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低著頭坐在長凳上等著下一班公交車。
手機(jī)上顯示還有十分鐘。
細(xì)碎的雨水順著風(fēng)吹進(jìn)站臺,刮過滾燙的臉頰,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敞開領(lǐng)口,好熱。
對面馬路上駛過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車,緩緩?fù)T诎唏R線前,徐承看著后視鏡道:“不知道一舟還能不能認(rèn)出我了?”
“他只是去了半年,不是三年?!标憴?quán)冷冰冰地看著他,“再說一句,你就滾下去?!?/p>
徐承遺憾地?fù)u了搖頭,嘟囔:“你沒有心?!?/p>
這個路口的紅燈很長,他無聊地東張西望,突然開口道:“六兒,那個好像是你室友。”
陸權(quán)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他不知道徐承為什么每次都能在人群中看見梁知夏。
“你喜歡他?”
徐承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嗎?我是直男?!?/p>
陸權(quán)移開視線:“你好像每次都能
還有六分鐘……
梁知夏感覺頭更暈了,呼吸滾燙,頭重腳輕,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握住椅子的邊緣,眼皮重地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忽然,他幻聽到了徐承的聲音。
耳朵里像是蒙著一層膜,聽得不是很真切,有點模糊。
直到有人碰了他一下。
“小伙子,那個人是不是在叫你?。俊?/p>
他抬起一張燒地紅撲撲的臉,淺茶色的眼眸水汪汪的,不知所以地望向另一邊。
他歪了歪頭,輕聲呢喃:“學(xué)長?”
徐承艸了一聲:“這是燒糊涂了吧?”
他急忙解著安全帶,陸權(quán)皺了皺眉:“我去?!?/p>
公交車站臺附近有很多水洼,他一路皺著眉,走到梁知夏面前,還沒說話,對方的頭就靠在他的身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著對方的腦袋推開。
“梁知夏,上車。”
一向比較怕他的男生,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瞪著他:“我都生病了,你還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