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江橙一聲輕咳,對顧君生招呼:“方不方便……換個地方跟你說話?”
顧君生默然看了看紀宇宙,又看向江橙,點了點頭。
低氣壓籠罩著紀宇宙,他打了個寒噤。
顧君生和江橙離開之后,紀宇宙更尷尬了。
不光是因為吃喝的能力已經(jīng)到了上限,還因為……
謝知遠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紀宇宙只覺得這視線扎得臉疼。
對方學著先前江橙的動作,單手肘在桌面托著臉,對著紀宇宙瞅啊瞅啊,像是恨不得用眼睛把他從里到外扒得干干凈凈,讓今夜的各種細碎小心思無所遁形——
紀宇宙在這視線注視下又硬撐著喝了一杯又一杯飲料,一直到膀胱發(fā)脹,實在受不了了,才咬著牙對死盯著自己的謝知遠說:“那個……兄弟,我、我去趟洗手間?”
謝知遠愣了下,皺著的眉頭平了平,有些呆滯地回說:“好的?!?/p>
……
兩人之間莫名一陣沉默。
紀宇宙:那、那我去了。
謝知遠:……好。
紀宇宙弓著腰小跑進了衛(wèi)生間,解決完個人問題洗手時,不禁長長呼出一口氣——
在桌上坐著聽了大半天,說是如坐針氈也不為過……一個人究竟需要怎樣的定力,才能在自己心動對象的眼皮子底下面色平靜地聽著他和自己的前女友敘舊拉家常?他紀宇宙今天卻安安靜靜聽了一晚上!
他對著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眼神黯淡,悶悶不樂,惆悵,沮喪,心事全寫在臉上。幸好夜晚燈光昏黃,加上別人注意力都在別處,自己情緒不佳也沒人發(fā)現(xiàn)……
幸好顧君生沒發(fā)現(xiàn)。
紀宇宙捧起一把流水洗了洗臉,似乎是想通過清涼的液體洗去此刻負面情緒,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對著鏡子里的倒影扯出一抹笑容。
燒烤店的衛(wèi)生間靠近一條昏暗的居民街小巷,站在門口,隱約可以聽到巷道兩邊住戶若隱若現(xiàn)的電視機喧鬧聲。
……
“我……”
“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