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紀宇宙心思已經(jīng)跑到了別處,這話并沒太聽進耳朵里。
兩人閑聊的過程中,已經(jīng)到了房間門口,張波匆匆接了個電話,說是代駕已經(jīng)在樓下等老半天了,想著大家都是男人醉得也不嚴重,就問:“到門口了,你一個人把人送進去可以的吧?”得到紀宇宙肯定的回復后匆匆道別,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囑咐:“記得讓他給我回電話!”然后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紀宇宙望著張波離開的方向,輕嘆了口氣,然后刷開房間門,跌跌撞撞把醉酒的人往里間扶。
好不容易把人扔到床上,就見顧君生仰面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活像一個電量耗干的人形充氣娃娃。紀宇宙無奈,想著給他擦擦臉,便去了衛(wèi)生間掂了塊沾了水的一次性毛巾,回到床邊的時候,顧君生已經(jīng)側(cè)過了身。
似乎睡著了。
紀宇宙輕手輕腳地走近,想看看顧君生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睡了。
房間地毯太厚有些卡腳,紀宇宙背人背了一路本就走得腿軟,沒走幾步被地毯一絆,一個不穩(wěn),猛地,朝著顧君生的床鋪摔了過去!
咯吱咯吱。
床墊猛烈搖晃。
好險!
紀宇宙驚魂未定,堪堪撐著胳膊,才沒讓自己摔到顧君生身上。
與此同時,被床墊起伏晃醒的人,側(cè)過了頭來。
四目相對。
紀宇宙看著顧君生。
……
那雙眼睛中的迷霧已經(jīng)消散,一片清明。
眉峰微微凝起,似乎有什么心事在腦海中盤旋不散。
像是直覺注意到了紀宇宙的目光,他手上的動作一停,轉(zhuǎn)目掃了過來。
“怎么了?”
男人剛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擦了小一會兒的頭發(fā)尤有些shi潤。他的臉上寫滿了問號,似乎對紀宇宙的視線很是不解。
“……”
紀宇宙一時無話。
他坐在床上,低著頭,望著另一側(cè)空空的床鋪,和被揉成一團的被子,話在嘴邊打了個旋兒又吞了回去,憋了半天后,終于問:“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