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本身又不隱蔽,偏還做出了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簡直和拿一個箭頭指著自己的爪子標了高亮,說這里有問題沒什么兩樣。
他既然露出了破綻,我也是毫不猶豫地一口叨了上去。
這一下他實打實地被我咬住了,只能尷尬的將那只受傷的爪子縮回肚皮下,一只腳踩在地面上做金雞獨立的樣子。
然后眨了眨眼,又重復了一下剛才那個問題。
看得出來他確實對水妖陰影不小,對之簡直深惡痛絕,就連看到同類型的妖獸都忍不了一點兒了。
當然,其實我對水妖的厭惡也一點兒也不比他少,看到仿佛死而復生的水妖之時,我第一反應其實也沒打算留下它的性命。
可畢竟侮辱過我們的水妖已死,而我的弟子才剛到大好年華。
雖然這個弟子在未來做下了讓我非常想將他吊起來猛抽的罪惡,但畢竟此時此刻,在未來的一切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他還是個上進的好青年。
【都已經死契了,還能怎么辦?先這樣唄?!?/p>
我總不能連水妖和我的弟子一起弄死吧。
就算我有修補殘破神魂重塑肉身的辦法,但是這中間的消耗和收益簡直是天差地別。
況且……
我瞟了一師欲,沒有臉跟他說在水妖和我的弟子之間,過錯方竟然是我的弟子。
這話我怎么能說出口?
這豈不是顯得我門下弟子沒什么好東西,我的教育方針非常失敗了嗎?
師欲對我的解釋勉強接受,但還是哼了一聲不滿地嘟囔。
【還是你心慈手軟……】
這家伙真是在魔域的殺生氛圍里待的腌入味兒了,我曾經那個樂于助人,慈悲為懷的摯友哪里去了——
已經物非人非了!
全都是他喜歡上的那個神秘人的錯!
我果斷地幫親不幫理,將一切過錯都甩在那個未知的人身上,然后伸出翅膀尖尖戳了戳情緒不高的師欲。
曾經的敵人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已經死去,沒有必要對舊事難以釋懷。
修行的路上還長的很,這件糟心的事情過去了,總還有下一件,沒必要放在心上。
我默默的在心里講了兩句冷笑話,考慮到師欲脆弱的小心臟沒有說出來,開始轉移話題。
【外面情況還好吧?】
【算是……吧?】
他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則回復了一個問號。
這個問題有什么可猶豫的?
“算是”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