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開吧,離這兒不遠(yuǎn)?!敝x靜道。
董學(xué)斌咦了一聲,“新華社宿舍跟這頭?”
“不是,是我家以前的老房子了,我一直沒跟那邊住?!敝x靜伸手給他指了指方向,道:“前些時候樓上死了人,我這人迷信,上個月就跟我大嬸那兒請了尊菩薩象回來鎮(zhèn)一鎮(zhèn),算算也一個月了,這次正好還回去,收拾收拾屋子也準(zhǔn)備跟這邊住些日子了,單位宿舍那邊最近有點(diǎn)事兒,這幾天過來找我辦事兒的挺多,也不想回去了,不然周末都落不了個清靜?!?/p>
謝浩嘿笑道:“二姐能耐啊,咋沒人找我辦事?”
“找打是不是?”謝靜笑著橫他一眼。
董學(xué)斌笑道:“你們?nèi)耸戮植皇侵鞴芨刹靠疾靻??最近有缺了??/p>
謝靜苦笑道:“那倒不是,就是一個人員交流,從基層媒體新聞部門選出一些成績比較突出的同志過來新華社總社,跟著各個部門小組一起跑一跑,長長經(jīng)驗(yàn),交流一下成果,嗯,也叫實(shí)習(xí)吧,按你們的說法就是鍍金,雖然不會留在新華社,但也是一筆資歷,對今后的升遷有很大幫助的,這不,交流名額是交給我們?nèi)耸戮謱徍说?,牛鬼蛇神第二天全找來了,都有關(guān)系,我也不好推,干脆躲一躲吧?!?/p>
董學(xué)斌道:“新華社就是吃香啊。”
“帶著國字輩的都這樣,想在新聞界發(fā)展,誰不想過來鍍一層金?”
“我們延臺縣也有名額嗎?”董學(xué)斌問。
謝靜想也沒想地?fù)u搖頭,“肯定沒有吧,名單是一早就訂好的,給我們?nèi)耸戮忠簿褪亲咦叱绦?,就那十幾個名額,爭的人太多了?!彼齻兙帜茏鲋鞯囊簿鸵粌蓚€名額,僧多肉少,所以才躲了,不然也是得罪人。
正聊著人員交流的事兒呢,謝浩卻聽不下去了,“我說,換個話題成不?怎么聊起工作就沒完啦?!?/p>
“呵呵……”董學(xué)斌和謝靜相視一笑。
一個很普通的小區(qū)里。
把車開進(jìn)去,董學(xué)斌按照謝靜的指揮停在了一棟樓前。
下了車,謝浩仰頭看看四周,懷念道:“二姐,還記得小時候你帶著我跟院子里打雪仗嗎?就跟這兒,你欺負(fù)我小,舉著也不知從哪找來的一個大雪球就往我身上砸,嘿嘿,后來咱倆弄得滿身是水還感了冒,我大姐來了,指著咱倆鼻子就數(shù)落了咱們一頓,你不服氣還還嘴,結(jié)果愣是讓我大姐揪著耳朵給揍了,哈哈?!?/p>
謝靜瞪瞪他,“還不是你小時候太淘氣,就知道氣我,我不砸你砸誰?”
“哼哼,你那是以大欺小,你可比我大十歲呢,一點(diǎn)肚量都沒有,欺負(fù)我呀,最后還不是讓我姐給揍了?!敝x浩幸災(zāi)樂禍。
“你大姐就沒揍過你??。俊?/p>
“……咳咳,反正那次沒揍我?!?/p>
聽著倆人聊起小時候的事兒,董學(xué)斌也露出了笑容,心說怪不得謝慧蘭這個大姐威信這么高呢,謝浩怕她,謝靜怕她,謝然也敬重她,原來是慧蘭打小揍過他們幾個,長姐如母啊。想想年輕的謝慧蘭板著臉揪他們耳朵的小模樣,董學(xué)斌就有點(diǎn)想笑,也十分想看看謝姐十幾歲的照片了,肯定特可愛吧。
走進(jìn)了二單元樓道,謝浩和謝靜還在掐架。
“二姐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膽子也忒小啦。”謝浩踩呼她道:“不就是你樓上那家死了個人嘛,瞧把你嚇的,這一個月都不敢住這邊了?還弄什么菩薩請過來驅(qū)邪,封建迷信啊,你這是封建迷信。”
謝靜好氣道:“你小子懂什么。”
謝浩道:“虧我大嬸還真把菩薩借你了,那可是我大嬸的寶貝。”
“小點(diǎn)聲兒!”謝靜剜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