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小草回到家,宋懷玉和何翠蓮已經做好飯了。
二嫂和二哥也一起回來了。
結婚后,胡三妹也申請了走讀。
胡三妹和沐紅亮基本上每天都是在沐家大院那邊解決吃飯問題的。
但今天找沐小草有事,便回了沐小草這里。
等吃過飯,胡三妹去洗碗了,沐紅亮說道:“要不,找個借口讓表弟去外邊學習一段時間吧。
我看他對李清彤是上了心了。
每天我那邊一關門,他就跑去找李清彤。
不是我反對他們來往,而是那個廠子我又找人打聽了一下,大家都說那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那邊人員復雜,關系戶太多,誰沾誰倒霉。
咱們這邊的場地暫時夠用了,用不著再去沾染那些是非。
說起來還挺可惜的。
好好的一個廠子,都被那些蛀蟲給弄得千瘡百孔。
就是可憐了李建國。
躺在病床上還要想辦法將廠子賣掉。
可現(xiàn)在的廠子,已經不是當初他的一言堂了。
他現(xiàn)在說什么已經沒人愿意聽了。
就是張鎮(zhèn)長,昨天都去李家找李建國談話了。
張鎮(zhèn)長說,讓李建國放棄對廠子的管理權,要不然廠子怕是要散了。”
只是他們都忘了,這廠子是李建國用血汗?jié)补喑鰜淼暮⒆?,是他半生的心血與尊嚴。
如今被人虎視眈眈,步步蠶食,他怎甘心輕易放手?
那不是一座廠,而是一個男人對時代許下的諾言,是無數(shù)工人賴以生存的命脈。
可人心如風,吹向利益那一邊,忠義早已被磨成粉末。
沐紅亮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張鎮(zhèn)長還說,要是李建國還要插手廠子的事情,工人們怕是要鬧起來了。”
胡三妹擦著手從廚房走出來,輕聲道:“可表弟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李清彤,根本聽不進勸?!?/p>
好在做事,并不是那么激進。
這一點還不錯。
宋懷玉聽著他們的交談,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緩緩道:“年輕人有情義是好事,但肩上沒擔子,情義就成了一廂情愿的沖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