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怪,你該恨我們的。
沐小草,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一直在想:你要是沒和我哥離婚,該多好啊。
你說可笑不?
以前在家里時,我對你是各種的看不上。
看不上你太能干,看不上你太能忍,也看不上你,你對什么都冷冷清清,好像對什么都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可又是那樣的積極向上。
見到胡麗麗后,我又羨慕起了女人原來可以不用下地,不用做家務(wù),不用伺候一家老小,一個月還有工資可拿了。
所以,我和家里人選擇了接受胡麗麗的不講理,接受了她的懶惰,也接受了她的不生養(yǎng)。
因為她是城里人,她在京市有房子,我們可以借居,可以看著她的臉色生活。
甚至,我還有了一份工作。
即便是掃廁所,但我甘之如飴。
因為,我一個月,也有錢可以拿了。
可是越干,我就,越想你?!?/p>
說到這里,劉國香的哭聲,竟有些抑制不住了。
半晌后,她才停止哭泣。
沐小草沒有看她,而是微仰著頭,感受著秋日的微風(fēng),輕撫過她的臉頰,吹亂了她的發(fā)絲。
“你在家的那三年,家里是祥和的平順的。
你不在的這一年多,家里成天雞飛狗跳,吵鬧不已。
一聽見他們吵,我就在想:要是沐小草在,不管在哪里,這個家都不會有這些聲音的。
你會安慰我們,讓我們好好工作,不要懈怠。
會讓父母多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
可現(xiàn)在的家里,令我窒息,更令我,想要逃離。
所以我就想著,沐小草成不了我的嫂子,那便成為我的家人也行。
因此,我舔著臉去找沐二哥,希望他能接納我,讓我,能重新和你成為一家人。
可終究,還是我奢望太高了。
你和我們,這輩子都要錯過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也不會有那些奢望和幻想。
以前她覺得胡麗麗是城里人,哥哥只要娶個城里人,他們就能一步登天,不用再過那種土里刨食,捉襟見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