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有些驚愕,小聲問:“那……巧克力呢?”
許碩:“也沒有?!?/p>
“為什么?”
“因為我沒有買。”
聞言,小女孩沉默下來,少頃,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問:“那明天會有嗎?”
解剖臺上,男孩望著頭頂上空暫未開啟的手術(shù)無影燈。他混亂失序的精神世界,并未因他的清醒,而得到好轉(zhuǎn)。他眼前開始出現(xiàn)一幕幕幻境,有泛著銀白冷光的手術(shù)刀,帶著藍色手套的男人的手,尖銳的注射器……
“只是一個小手術(shù)。”
他腦海中出現(xiàn)一道低沉冷淡的聲音。是那個戴著口罩的醫(yī)生在說話。
隨后,護士安慰他:“陸判就像這只玩偶,身體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但你不用害怕,我們會很快解決好的?!?/p>
接著,他躺在手術(shù)臺上。
在他身上,進行了很多場手術(shù)。
很疼。
很可怕。
他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那些聲音來源于周圍人的大腦,在無菌手術(shù)室內(nèi),嘈雜的聲音描述著各種各樣的恐怖故事。而這些故事,全都與他有關(guān)。
與他的身體有關(guān)。
深夜,安靜的實驗室內(nèi),再次響起熟悉的、蒼老的男聲:“今天晚上沒有糖。”
“那巧克力呢?”
“也沒有?!?/p>
是醫(yī)生的聲音。
男孩一瞬間變得驚恐無助,他想要逃離這里,想要回家,想要躲到?jīng)]有人知道的角落,想要——他猛地伸手死死扣住身旁人的手臂——手臂的主人背對著他坐著,從背影看也是一個小孩,小女孩。
男孩聽出她和那個醫(yī)生的關(guān)系不一般。因此,在發(fā)現(xiàn)身體十分沉重,無法自如活動時,他心中的恐懼一瞬間變成了憤怒與憎恨!
他伸手死死攥住女孩的手臂,因長時間沒有修剪而變得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她幼嫩的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