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仍舊留在原地,正屈膝按著xiong口,她的另一只手則松散地搭在了腿間。她緩緩站直了身體,面色中隱見蒼白。
媯越州腳蹬后墻,突然又向她沖了過去。
這時方才與她過招的那幾人已紛紛攔在了前面,媯越州一腳踢去,在對面雙臂格擋之下竟借力回轉(zhuǎn),她扭頭便將在圍攻下陷入困境的01號扯了出來,旋即便回身,又以一腳直接向那嵌著壁畫的墻壁狠狠踹了下去。
“轟”的一下,那墻壁竟直接后坍塌,露出了個洞來。
“快走!”
她向還有些呆愣的蕭黎等人喊了一聲,一手捉過了幾枚在崩塌中彈出的石子,權(quán)作暗器“嗖”的一陣便向圍在蕭黎周圍的那幾個人射去。
在那群喪尸人發(fā)出痛呼或吸氣聲時,蕭黎抓住了時機(jī)一把拉起了朱焉和莫思逸。三人緊跟著媯越州的步伐,一齊消失在了那洞口里。
“——梅主教,您的右臂……”方才在媯越州手下的最后一個喪尸人上前扶住了梅,她沉聲問道,“這個通道我們未有預(yù)料,要繼續(xù)追嗎?”
“沒關(guān)系,”梅向她擺手,任由手臂不受控制的垂下,她以平穩(wěn)的氣息說道,“當(dāng)年的炮火封掩了諸多的地道口,確實(shí)讓人難以預(yù)料,這時候當(dāng)然要追。但無論怎么樣,這些地道殊途同歸,最深處都是通往姮地地宮。礡嚴(yán),你帶人,將門口守住?!?/p>
礡嚴(yán)應(yīng)下,觀察著她的臉色又說道:“這一趟,你辛苦了?!?/p>
“這是我們的使命,”梅說,“大祭司是否已做好了安排?”
礡嚴(yán)點(diǎn)頭,道:“只希望一切都能來得及。我不耽誤時間了?!?/p>
梅微微頷首,這群早早埋伏在地道中的凈世教徒也得令散去。最后則有人壓制著一個十分狂躁的初期喪尸走上了前來,詢問道:“主教,另一人跑了,我們的人也追了過去。這個該怎么處理?”
梅凝視著這張在感染初期意識不明的臉,她淡然說道:“先關(guān)進(jìn)我們的‘戒嚴(yán)室’,希望她好運(yùn)?!?/p>
她望著對方,又重復(fù)了一遍:“希望你好運(yùn),燕凌?!?/p>
燕凌……
徐柯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在心中默默呼喊著隊友的名字。她心痛極了,也憤恨極了,只能勉強(qiáng)維持著清醒,機(jī)械地尋找逃生的契機(jī)。
在被梅推下地道后,她和燕凌面對身后襲來的喪尸應(yīng)對吃力,這不僅因?yàn)樗齻儍蓚€毫無防備,還因?yàn)槟切﹤€喪尸全都是和蕭黎她們一致的ii級喪尸人——還是成年體。最后,則是燕凌死死撲住了幾個喪尸人,為她換來了逃生的機(jī)會。而徐柯則眼睜睜瞧見了喪尸人在被燕凌的匕首劃傷后大怒、直接對著她咬下的情形。徐柯不能猶豫,她只能上前跑……
——該死的!她們究竟想做什么?!
這地道十分漫長,她躲避著身后的腳步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心如擂鼓,卻也不能發(fā)出太重的呼吸聲。o
——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不能這樣跑下去,早晚會被捉到的……
她的一只手緊緊握著匕首,另一只手便開始在衣兜中翻找??捎杏玫奈淦鱠anyao早被她用光了,里面除了幾條吃剩的肉干,也只剩一張地圖紙了。
——等等……地圖……我記得地圖里有個標(biāo)記點(diǎn),是森月的人在重建地道空間時為了防止迷路設(shè)立的地標(biāo),而在地標(biāo)之下,還挖掘了小型的儲物空間——里面裝了一些應(yīng)急的安全裝置,是為了方便后面科考隊的工作。
這樣的儲物空間大約不大,但藏進(jìn)一個人去估計是可以的。
她屏氣凝神,伸手按了按頭盔上的探照燈。喪尸人在黑暗中不用照明,燕凌也能做到聽聲辨位,這探照燈還是為了和媯越州看地圖特地打開的?,F(xiàn)在她特地調(diào)了下燈的位置,讓它向地面照去。
徐柯在奔跑的同時也開始注意腳下的地形,沒過多久,果然讓她瞧見了那個和地圖上非常相似的橢圓石塊。徐柯走上前直接將它向旁邊掰,突然“唰”的一聲,在那石塊旁邊果然閃出了一個圓形的洞口來。
徐珂大喜過望,趁著腳步聲還沒逼近,直接一躍而下。
就在她躍下之后,頭頂洞口的門卻又唰了一下關(guān)閉了。這里面是個不大的空間,但徐柯沒急著探索。她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緩緩蹲下,頭上的探照燈也被無聲摁滅。不消一分鐘的時間,地面之上果然傳來了一陣轟轟震動的踩踏聲。徐珂等著著聲音完全消失了,才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