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說,‘那就等下一次’,”孫穎也沒把她的嘲諷放在心上,畢竟是自己背刺,那還是要對受害者保持包容的,她繼續(xù)說,“只不過機(jī)會肯定是越來越少的,您的態(tài)度肯定也會影響段璋她們的態(tài)度。所以,是抓住機(jī)會向上,還是最后被放了出來只能無所事事,這都看您的抉擇。”
棠明望了一眼那信封,又將視線放在了段璋和鄭朔的身上。
孫穎以為她不會接受了,暗嘆了口氣便準(zhǔn)備收回,不料卻被棠明一把奪過。
“我走之后,陛下還是會被你們關(guān)起來吧?”她冷聲說,“姓媯的知道怎么牽制我?!?/p>
“……您聰明,”孫穎補(bǔ)充說,“另外,魏央也會和您一起出發(fā)?!?/p>
“啥???”棠明猛然抬頭。
“……這實在是,”媯越州面前,魏央斟酌著開口道,“你希望我?guī)湍憧醋∷??這倒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原來你在跟上司會這么說話,”媯越州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看你很想拒絕呢。”
“我并非無腦莽婦,”魏央微微一笑,“這回是個好機(jī)會,畢竟黨內(nèi)還對于我存有一定爭議的。哎,哪怕我已經(jīng)分外誠懇表示歸順了?!?/p>
媯越州被她逗樂了,說:“看看你之前的行跡,‘出爾反爾’‘兩面三刀’都快成了你的代名詞了!這次機(jī)會,就看你怎么表現(xiàn)了?!?/p>
“我明白,”魏央點了點頭,面上的神情無懈可擊,“多謝領(lǐng)袖的賞識?!?/p>
“……出去?!眿傇街輸[了下手。
說起來魏央和棠明當(dāng)初是怎么成好友的?她倒是有點不明白了,一個變色龍一個死心眼,難道還為了互補(bǔ)嗎?
忙碌了許久,媯越州起身按了按眉頭,正準(zhǔn)備出門填飽肚子,外面卻又有來報:
秦襄儀過來了。
秦襄儀在推進(jìn)革新的工作中也出了不少力,現(xiàn)在她與賀良征合作,與姚奉安一起主要負(fù)責(zé)“夜校”的籌辦。兩人倒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了。
這時甫一露面,瞧著倒有些陌生。秦襄儀也微微愣了愣,回神后微微一笑,便將飯盒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
“姚阿姨知道我要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飯盒,“特意讓我給你帶來的,里面全都是你喜歡的,快嘗嘗看?!?/p>
媯越州聞了聞,果然很香。這時秦襄儀便悄悄笑了,催促著她快吃。
她動了筷子,秦襄儀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最后輕聲問道:“你今天晚上還忙嗎?我們一起去走走吧,消消食?”
媯越州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因為用得習(xí)慣,媯越州還是將共和黨的辦公地點定在了督政署的大樓。兩人從樓上走下,秦襄儀便帶著她到了附近的一個湖邊公園。這時已是霞光漫天,湖中浮光躍金,岸邊柳枝匝地,風(fēng)景十分秀麗。
“有一回,我是跳進(jìn)了這個湖里,”在靜默了許久后,秦襄儀突然出聲說,“害怕死不了,我還在身上纏了石頭?!?/p>
媯越州腳步一頓,猛然轉(zhuǎn)頭望向她。
“前面……一共是十九次。你來的這一回,是
“你說你為我而來?!?/p>
在夕陽余輝中,民政廳大廳的門窗之上也映出一片明燦燦的金黃。齊素嵐帶著女兒,從金黃色中推門而出,她一邊走著一邊去看更新的戶籍簿,里面女兒的名姓已經(jīng)改成了“齊諾”,跟了自己一個姓,那真是順眼極了。
齊素嵐心中還懊惱——怎么之前就沒想到呢?憑什么要讓自己辛苦生的女兒跟那個廢物一個姓?!就這,之前還有不少人背地里說她“強(qiáng)勢”。齊素嵐覺得自己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自己在扛,那廢物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說,還敢用冠姓來搶她的女兒!必定是因為跟了她爹一個姓,女兒才會被傳染上了唯唯諾諾的軟性子。在這個改姓的政策一下,齊素嵐就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即就帶著女兒去做了登記,不過因為自己生意忙加上女兒期中考試緊著復(fù)習(xí),這才耽誤了一點時間,到了現(xiàn)在才拿到全新的戶籍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