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用未曾受傷一側手臂取出槍來,一槍崩開了衛(wèi)閔的頭。
“砰”的一聲,他的眉心閃現了一顆血洞,衛(wèi)閔甚至還來不及改變他臉上那副xiong有成竹的神態(tài),就睜著眼睛將腦袋砸在了桌面上,汩汩流淌出許多的新鮮的血液來。
魏央毫不浪費時間,她取出一方手帕首先將那槍上的指紋擦拭干凈,隨后將它塞進了那具尸體的手里——甚至還貼心為他調整了下姿勢。
她又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封“認罪書”,將它放到了那尚未被鮮血浸染的桌上。魏央確實會模仿他的筆記,不過,清醒的人都明白,那要用在更有用的時候。
——衛(wèi)閔顯然就不再清醒了。魏央本來還想從他這里再套出點人脈、或者消息。但是魏央沒有過多怪罪他。
——至于恩義,誰會管那些東西?
外面的侍衛(wèi)趕來還會有一些時間——里面有魏央安插的人手。所以現在她還可以再做一些別的,比如推門出去再從外面不必敲門就闖進來。
魏央總是善于忍耐,不過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號外!號外!前政宰衛(wèi)閔罪行暴露畏罪zisha!??!內閣首領竟串通他國反憲?。?!”
類似標題的報紙被棠明拿在手里時,她可謂是十足開懷。等媯越州推開署長室的門時,還看到她一邊讀報一邊把白開水喝出了瓊脂玉露般的美味——每喝一口就眉開眼笑,還記得回味著砸吧嘴。
這讓見慣了她怒目橫眉的媯越州有幾分稀奇。
“喲,大功臣來了,”棠明瞟見她,笑著吆喝,“來來來快進來坐!我這有蜂蜜,你等會兒拿回去喝?!?/p>
“不錯,真不錯!瞧瞧這是誰的兵!”棠明看她走進來,嘴里還止不住地夸,“這氣勢!這身板!這樣貌!多牛!趕明兒我給姚老師寫信表揚一下,養(yǎng)出來這么好的娃!”
媯越州覺得她這高興有些異常,沒忍住停下腳步問:“吃錯藥了?”
“去你的!”棠明罵了一句,還是笑,“我這是要表彰你??!媯督察長,不僅我,陛下還表示要親自給你頒發(fā)獎章呢!后日就是陛下生辰啦,到時候跟著我去見見人!”
媯越州卻頓了下,搖頭說:“那天我有事,去不了。”
棠明把身子從椅子上直起來,納罕地問道:“你還有什么事?錢復寬那邊的證據不是都理出來了?后面就一個個來,也不用太急,肯定把那內閣給起個底!這可是皇帝的二十歲壽宴,成人宴!沒了內閣搞事,你不去樂一樂松緩松緩,還有什么事?”
“在家里吃飯、睡覺,”媯越州漫不經心地回道,“跟人聊聊天……之類的?!?/p>
棠明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犀利眼神看了過來,她深吸了口氣,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報紙拍下,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再說一遍?”
媯越州于是坦誠說:“我不想去?!?/p>
“還你不想……”棠明一時間覺得語塞,她站起來指著媯越州,眉毛打成個解不開的結,“你有什么不想的?這是陛下的生辰宴,特意指明要在那天見見你、表彰你,那是榮譽!好大的榮譽!知不知道?!不是,你一天天的不挺嘚瑟的嗎?這會子發(fā)什么神經!你給我去!聽見了沒有!”
媯越州沒說話。棠明一見這副模樣就明白自己的話是打了水漂,原本的好心情散了個干凈。她氣得在原地踱步,不住地打量媯越州,最后篤定說道:“你不對。從前我想帶你去皇室那邊顯臉,你就很不情愿、總是不去!現在這么大的一個好事落在你頭上了,你還是不去!你到底怎么回事媯越州——不對,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干了什么混賬事惹到皇室頭上了?嘶,之前說有個什么事來著……馬場!你說實話,三個月前陛下的馬場是不是你燒的???”
“從前的話、未來的話……許多的?!?/p>
媯越州的否認很干脆,然而棠明顯然沒信。于是到了休沐日時,姚奉安也開始對那所謂的“馬場”一事提出疑惑。
“……棠署長打電話到了家中,我正好接了,”她說話時還忙著拿著錘子對桌角敲打——這是姚奉安新從學校中撿回來的課桌,“她讓我勸勸你,坦白從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