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膽?。∧悴幌胍?!”
璐王府的侍從大驚失色,絕沒料到眨眼間世子就命懸一線了。他慌忙地想扯住那鏈子,又呵斥著同樣嚇楞了的獄卒。那獄卒大叫一聲,想用槍將那鎖鏈打斷,卻因慌亂始終不能瞄準,他轉(zhuǎn)而用槍指著媯越州,喊道:“松手!快放開世子殿下!再不松手我就開槍了!”
對此回應的只有徐正明似乎瀕臨極限的一聲悶哼。
“快去叫人!?。 辫赐醺虖碾p手抓著鏈子抵在柵欄邊,“世子如果出了事,咱們都活不成?。?!”
那獄卒渾身一抖,舉槍望著媯越州無甚表情的側(cè)臉,連連后退,正在這時,背后卻又傳來一聲暴喝:
“放下槍!你在做什么?!”
“砰”的一聲,他直接被從后背踹倒了,出手的人三兩步上前就奪過了那槍來,她急匆匆地向里沖。
“——老大!你沒……”
“嘩啦”一聲,那鏈子的力道一松,慣性下璐王府侍從直接摔了個倒栽蔥,頭磕到了對面墻上。為孫穎引路的大理院獄卒方才還沒反應過來,此時忙搶上前,見到璐王世子趴在地上不知死活,面色大變,只驚呼著向前。
“——世子殿下!”
那廂媯越州已經(jīng)丟開了鏈子,見到孫穎還有些驚訝。
孫穎呼出一口氣,忙收起槍,上前問:“老大,你沒事吧?我來這里看看你,你家里一切都還好,姚阿姨還讓我給你帶幾句話……”
地上,獄卒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探徐正明的呼吸,趕到還有一絲氣便大喜過望,也顧不上其它了,忙將他托起就向外沖,方才那被孫穎踢倒的獄卒還沒站穩(wěn)又被撞倒了。璐王府侍從也是捂著腦袋連忙跟上。
等這些人都走遠,總算清凈了。孫穎神情難看,低聲道:“他來這里,肯定沒安好心!老大你不知道,自從你被關起來,璐王那邊的人就對署里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什么事都不干,還對我們稽查內(nèi)閣指手畫腳!署長現(xiàn)在不僅忙著對外打擊新黨,還得應付里面這些人的干涉找茬,恨不得一個人拆成兩個人用呢!老大,我聽署長的意思,陛下不會對你重罰的,頂多是多關你一陣子……想來是璐王世子知道了這個消息不忿,這才到了這里來尋你的麻煩!哼!也是他活該……就是不知道萬一陛下那邊,如果他再去告黑狀,陛下再生氣了……”
這些時間她心里不好受,話匣子一打開輕易便受不住,絮絮叨叨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媯越州一直很安靜。
“你認為我做錯了嗎?”她垂眸看著孫穎。
孫穎的
“我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啟明女校內(nèi),夏臨昕正在閱讀角內(nèi)看著本周更換的新報紙。不過,雖然樣子上是低頭再看,實際上她的思緒卻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夏臨昕想到了丁阿婆,不知她現(xiàn)在的傷好全了沒有。那晚她陪著丁阿婆去醫(yī)院,大夫診斷完后給開了幾貼膏藥,并叮囑了一周后要及時再到醫(yī)院復查。那膏藥丁阿婆自己不好貼,因此夏臨昕回校前囑咐了母親幫忙。說起來丁阿婆的女兒也該快回來了……
孔延熙。
夏臨昕莫名對這個名字有些在意。
最近報紙上的熱鬧事不少,不過看著看著,她總是會想到自己之前為報社活動而收集的剪報。那些剪報都是她從一些小報上裁剪下來的。最初夏臨昕是為了籌備報社一事而四處搜集報刊來學習,為了推陳出新,她不僅去搜集那些著名大報社的發(fā)表刊物,也注意到了那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報刊。它們大部分寫的都是寫花邊軼事,但其中有一家“華英報”的欄目很不一樣。這則欄目似乎在斷斷續(xù)續(xù)地介紹一種新的主張——一種關于女人的主張。上面還介紹了不少古今中外被掩蓋在主流敘事之下的女人的故事、雌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