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螙株’就是你們原來放在這里的?”付淳君下意識側(cè)頭看了眼那培養(yǎng)皿,連忙離遠了。
“……是,”裘易推測道,“難道是因為shi度?”
付淳君也想起了外面那場大雨,她覺得那雨似乎也透著股詭異。可系統(tǒng)對她毫無回應,卻有時不時發(fā)神經(jīng)一樣的囈語和波動,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大,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無法忽視的程度了。
不知過了多久,付淳君滿臉汗水,終于從昏沉中恢復了幾分意識,眼睛睜開,卻恰好瞧見裘易小心探向她鼻下的手。
“你做什么?!”付淳君一把將他的手打開,蒼白的面上滿是警惕。
“……你睡了很久,我叫了你很多聲,”裘易皺眉說,“還以為你出事了。你聽我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我們必須出去?!?/p>
“我不用看都知道外面肯定遍地的喪尸!”付淳君沒好氣,“你出去送死嗎?”
裘易見這個原本對他還很和善的學妹突然徹底換了副面目,還驚了一下。不過他很清楚憑借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要想成功逃出去,還需要依靠她,所以也沒在意。
他解釋說:“我找到了之前在小鼠身上試驗毒株的記錄,小白鼠在實驗初期會出現(xiàn)眼部血管的擴張加劇、血液充盈度顯著增加,攻擊性增強;而后眼珠覆蓋灰翳,呈失明狀,機體組織出現(xiàn)極強的恢復能力……判斷它們主要靠嗅覺與聽覺行動。但到深夜,記錄里表明還有另一種奇怪現(xiàn)象,白鼠眼前的灰翳會撤去,它們的視覺會恢復,且攻擊性進一步增強……”
“我騸??!”付淳君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什么意思?晚上的時候它們就能看見了?還會變得更強??”
裘易艱難地點了下頭,說:“如果喪尸能看到,而且他們在晚上的攻擊性會大幅增強,那這里透明墻體的保護性就會大大降低……門還開著,我們不能繼續(xù)待在這里……”
付淳君按著猶有隱痛的頭直起身來,現(xiàn)在反正沒有系統(tǒng)的約束,她打量著男主這廢物身軀的目光便毫不掩飾了。
裘易當然能看出來,于是他緊接著開口道:“而且我知道有一種解螙劑,它能對殺滅尸變小鼠的活性很有效?!?/p>
“真的?”付淳君有些懷疑。
“……真的,”媯越州放緩聲音說,“剛剛突然頭痛了會兒,現(xiàn)在好了?!?/p>
然而不僅林灼拉著她的手不讓起身,左蕭呂三人也是面帶憂心地紛紛按住她,讓她仍舊以上半身靠著墻壁的姿勢休息。
“——州姐,你以前可壯得像野牛,這咋還直接暈了呢?”呂東晴話多,搶先出聲道,“你也沒被咬啊,是不是那鳥身上有螙?不對啊,它要有螙不就我們大家一起螙嗎?”
左星遠顯然有同樣的疑惑,她猜測道:“州姐你是不是被鳥啄到了腦袋?騸他爹的,我被那些鳥叨頭的時候就痛得很!”
“……那是因為你的刺猬頭太長,”蕭黎忍不住說,“頭發(fā)讓那群鳥薅掉了不少!你自己看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禿了?我都沒好意思說?!?/p>
左星遠猛然發(fā)出一聲尖叫,開始到處尋找能充當鏡子的東西。
她躥得像只猴子,蕭黎一下沒薅住,只能寄希望于這間被林灼保證過隔音效果相當不錯的屋子會把她的聲音隔得干凈些。說起來,自打她們進來了,外面喪尸的聲音確實小了很多——雖然有時還會嗚嗚呀呀。
林灼還在用持之以恒的視線掃描媯越州的病體,最后,她做出了自己的診斷:“小州,你肯定是嚇壞了。”
蕭黎:“……”
呂東晴不可置信:“……不是,你看不到她一拳一個喪尸頭的時候嗎?”
這份自信,就連媯越州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斟酌地解釋說:“是……突然的頭痛,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放心,不會影響行動的。”
不知這句話的說服力究竟有多少,反正聽者一時都沒作聲。林灼則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后抿唇從包里取出來了那兩份沒吃完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