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越州卻沒時間回應(yīng),她一把再度莫思逸推了出去,自己也旋身躲開了喪尸人劈頭擊來的一掌。這掌落在了她們身后的石壁之上,竟直接鑿下了碗大的一個疤來。
媯越州視線在那上面微微一凝,亦不作停留直接向她砸了過去。眼下是有五個人成隊形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每個人的力量都不容小覷,偏偏這時媯越州察覺出自己的思維變得有些遲緩,眼前開始浮現(xiàn)出昏沉的意味來。
其她的幾個人看起來也有了同樣的癥狀,應(yīng)對起來愈發(fā)吃力。
——是那副壁畫……那副壁畫有問題。
媯越州四處搜尋卻沒發(fā)現(xiàn)梅的身影。徐柯和燕凌兩個也不見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
“咚!”
面前的一個喪尸人已經(jīng)被媯越州反折手臂掄到了墻上,同時她更借力直接一腳將對面趁勢要打的人踢倒在地,在她們的五人隊伍暫時被破壞之際,媯越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是一拳,向就近的剩下三人之一砸了過去,那人中拳捂著鼻血后退,其余兩個卻又齊齊撲了過來。
一打二比一打五輕松得多,在其她援手還未趕到之時,媯越州已經(jīng)將這個兩人連連逼退,幾乎就要抵在那石壁之上??蓩傇街荽藭r腦中的睡意卻也漸漸積累,她咬破了舌尖,全力保持清醒。
“嘭”的一聲,一個人直接被甩飛了出去,媯越州扼著最后一個人的肩膀?qū)⑺衷诹吮谏?。這人的身量其實比她還要高些,目測已接近一米九,她遭受重?fù)?,赤紅色的眼珠中卻始終情緒不變,保持了一種冷冰冰的平淡。
“你們的大主教在哪?!”媯越州單刀直入地問,“讓她來見我!”
這人聽了這話,神情中才略過了幾分驚訝,正在這時,卻又破空響起了一道吼聲——
“媯越州!”是朱焉,她將將避開喪尸人的一擊,向此處看來時卻沒忍住大喊道,“你小心——”
媯越州驟然轉(zhuǎn)身,如猛禽掠食一般精準(zhǔn)擒住了身后探來的一只手,那只手上拿了一支針管注射器。
“我還以為你要躲到死,”媯越州發(fā)出一聲冷笑,“你究竟是什么打算——梅主教?”
梅的手腕被她折翻,手中的那支注射器也掉在了地上。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偷襲的人哪怕被當(dāng)場抓住了,她的神情中仍舊維持了一種寬和的悲憫。
“恒常者,您希望能見大主教,”她緩聲說,“我也有同樣的愿望。不過這需要您更多的配合……”
話音未落,她那只看似被無力擒住的手竟驟然從媯越州的掌中下滑擰開,旋即成爪反手搭在了媯越州的手腕上。她的力道大得驚人,“咔噠”一聲脆響,媯越州還沒從手腕斷裂的驚訝中回神,她已被對方直接甩到了另一側(cè)的墻上。
“州姐?。。 笔捓璋l(fā)出驚叫,想要上前卻再度被人攔住了腳步。
在飛揚(yáng)的灰屑中,媯越州晃了下腦袋,她按住自己斷裂的腕骨,沒忍住又笑了一聲。
“我原本一直很好奇,你們的目的,”她從地上站起來,直視著梅說道,“不過現(xiàn)在也不必問了。”
“我理解您的憤怒,”梅的神情未變,她似乎在作解釋,“可請您相信,無論是壁畫上涂的安定劑,還是方才被您打落的麻醉針,我都在嘗試讓您遭遇更小傷害的方法?!?/p>
“該不會還讓我謝謝你吧?”媯越州發(fā)出一聲冷嗤,“你用了這么些手段,是因為你們的那個‘大主教’需要‘恒常者’……是要我的尸首還是傀儡?”
“您非常敏銳,”梅微微嘆息,正色道,“然而也意味著更多的變數(shù)。時間緊急,我們要以大主教的命令為先。恒常者,您未曾受過教義洗禮,也不愿相信我口中的真理……這樣的您,當(dāng)然不能貿(mào)然去見大主教……”
“——讓你的大主教見鬼去!”
沒等她說完,媯越州便徑直向梅沖了過去。
一時間地道內(nèi)的震動聲不斷,灰塵石屑飄蕩間,眾人只能看到兩人身形不分斗作一團(tuán),壓根判斷不出誰占上風(fēng)。蕭黎拉了朱焉一把,將她和莫思逸都拽到了自己身邊,三人以背部相抵,雖然身上都帶了傷,但在喪尸人的攻擊下姑且保持了安全。
而01號還在喪尸人群中穿行,面對圍攻,她雖然打不太過,但逃跑卻還算在行。在這處地道中上躥下跳,只是神情也變得焦躁。
突然,只聽見“轟”的一聲,媯越州直接砸到了那處嵌著壁畫的墻壁上,她的身形晃了下,扶墻站立,扭頭吐出了一口血沫來。
而梅仍舊留在原地,正屈膝按著xiong口,她的另一只手則松散地搭在了腿間。她緩緩站直了身體,面色中隱見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