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焉將那只暈厥的怪鳥扯下,抬頭望著樹上的人,咬牙切齒地說:“林灼!”
林灼對她而言,可謂是心頭首刺。
朱焉原本也是聽到了槍聲才出來查看,可不巧便讓她聞到了血腥味。而順著血腥味而來的她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了在樹上的林灼,無論是饑餓還是忌恨都讓她興奮不已。更意想不到的是,朱焉仔細觀察過,周圍沒有媯越州的身影,然而她還來不及喜出望外,卻在樹下的那堆喪尸里認出了蕭黎。
“——騸你爹的朱焉!好啊,可算是讓我碰見了!”蕭黎一見她,心里的火焰山直接被點爆了,她將手指捏得咯嘣作響,“姥子不打死你,都對不住你粘在我身上的口水!我劁你爹!?。 ?/p>
“……你,你怎么?”朱焉驚疑不定,實在沒想到蕭黎竟然出現(xiàn)了和自己類似的尸變現(xiàn)象。
她也來不及思考,就被撲面而來的拳頭打斷了。蕭黎猝不及防被她咬成了喪尸,哪怕現(xiàn)在還能保持神智,心里怎么能不恨不氣,這時候自然是鉚足了勁。
朱焉匆忙閃開,心知避無可避也咬牙沖了上去。蕭黎本就比她強壯,在成為喪尸后更不能與之前同日而語。不一會兒,朱焉就在拳腳交接里落了下風,但好在她知道逃。
蕭黎在打了她一頓后才微微出了口氣,這時又猛然想起樹上的林灼。她打著朱焉就走遠了,雖說有左星遠、呂東晴和付淳君三個也在樹下不遠幫忙,可畢竟有那么多的喪尸!她的心不免懸了起來,可就在她趕回樹下時,卻發(fā)現(xiàn)樹下守著的變成了莫思逸。
她還是一副茫然透著直愣的神情,默不作聲,正在向挨到樹下的喪尸輪番抽巴掌。
“啪”的一聲,一個喪尸被她抽得直接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崴倒了。她不停手,又向另一邊的那只奉送了兩巴掌直接將它甩開。
蕭黎:“……”
——力氣還挺大。
她微微松了口氣,這時朱焉卻又繞到了樹下,竟猛然向樹踢了一腳,不僅如此,她還趁機再度向周圍的喪尸發(fā)出了【來吃】的聲音。
現(xiàn)在蕭黎聽懂了,她咬著后槽牙就沖了過去,但比她更快的就是那顆子彈。
不僅如此,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的林灼向樹下望了一眼,想了想便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一瓶防蚊噴霧來,向一直在周圍盤旋的那只怪鳥噴去?!斑辍钡囊宦?,那鳥被噴個正著,似乎有些暈頭轉(zhuǎn)向,“邦”的一聲,又被林灼用從包里取出的礦泉水瓶敲了下去。
正好砸在了朱焉的頭頂。
朱焉氣急,她正想不管不顧再喊幾聲,可緊接著又是幾道子彈不偏不倚向她的身邊打了過來——有一道甚至擦著她的頭皮而過,直接削斷了她的一縷發(fā)絲。
朱焉連連后退,在感染后本已放緩不少的心跳這時也有了越來越快的跡象。她望著子彈的軌道,又驟然抬頭向槍響的方向望去。
有種直覺,令她寒毛直豎。
瞄準鏡下,朱焉的位置一覽無余。在槍響的地方,媯越州已經(jīng)手里的這柄buqiang對準了她的腦袋。
——懂事一點。
這是警告。
在媯越州的余光里,那個雇傭兵似乎就像死了似的一動不動,但這顯然是假象。媯越州耐心不多,正想繼續(xù)逼問,可就在這周圍喪尸的喧動中卻遙遙傳來了一個女人清晰的聲音:
“不許動!”
兩柄buqiang,自東側(cè)和西側(cè)一齊瞄準了她的腦袋。
“會先回我們的基地,我再請示林總。”
“把槍放下!”雇傭兵的隊長徐柯發(fā)現(xiàn)媯越州將視線投來,再度厲聲開口道。
隨著她走近,卻不免感到十分驚訝。劉牧受到襲擊,現(xiàn)在甚至毫無反擊之力,可對手竟然是個高中生?她看著媯越州身上穿的校服,又警惕地去觀察媯越州的樣貌,除了強壯,似乎并無異常。徐柯心中升起了一股古怪之感。而這種感覺在她聽到媯越州的話后變得更加強烈了。
媯越州望著兩支臨近的槍口,微微瞇了下眼睛。她狀似順從地將原本高舉的qiangzhi收下,盯著出聲的那個人卻揚聲問道:“你們是森月集團的人?”
在媯越州的認知里,喪尸的爆發(fā)本就與森月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能這么快動作來“清理”喪尸的也意味著背后勢力不俗。她有此一問,還因為她正打算要去森月探個究竟——假如它仍舊存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