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經(jīng)營多年的那些東西交出去后,錢復寬就明白新黨中無論如何已再沒有自己的位置了。那些東西被媯越州她們掌握,政宰倒臺,新黨不死也得脫層皮。可他是為了自保,行走官場,人怎么能不多留幾個心眼?那些個隱秘事,恐怕連當事人也不清楚是如何被他知曉。
就像政宰,縱使心有猜疑,可也決不能肯定前秘書長江敦當真會將那些要命的東西都給了他。畢竟錢復寬慣于八面玲瓏卻少與人真情交好,而江敦還有那么多個好友親朋。不過江敦也足夠清楚,這些證據(jù)交在好友親朋的手中絕發(fā)揮不了大作用,反而極容易為他們招來殺身之禍,就索性賭了一把。在錢復寬偷偷拿到這些證據(jù)的
“我說話你還聽不聽?”
魏央令人將嵌著暗格的那面墻整個拆了下來,細細搜查之下,竟發(fā)現(xiàn)一塊隔板中尚有關竅,似是中空。細心的下屬小心翼翼用刀鑿開一道縫,沿著邊緣將它啟開,果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文件袋。
魏央接過文件袋,在里面首先發(fā)現(xiàn)了一本“人事冊”。翻開一看,是錢復寬名下的戲園“西鶴樓”的人事冊子。魏央對這西鶴樓有所耳聞,算起來它的歷史還算悠遠,曾經(jīng)的園主也是名動一方的名角兒,只不過后代子孫多不肖,一代代家產(chǎn)漸被揮霍賠光,最后被錢復寬以一個很低的價格買到了手里。西鶴樓不僅是戲園,也常用于宴飲賓客,從前還有許多皇親國戚光顧。在錢復寬接手后,這也成了內(nèi)閣成員的聚會交流的一個場地。
魏央一頁一頁翻過,想看看這冊子里藏了什么機密,不過片刻,倒真給她瞧出了點異常來。
冊子上寫明,西鶴樓的一個丫鬟,于去年十月冬末被和郡王買了身契帶走。
魏央凝視著“杳秋”這個名字,心中有股直覺。
她在那冊子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新聞剪報,時間在今年一月份,其中的內(nèi)容是“妙齡女子失足落水,尸檢結(jié)果顯示尚有三月身孕。”
——這個女子,是杳秋嗎?
她的死是否與和郡王有關?錢復寬又為什么會將這些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接著找,”魏央吩咐,“不僅這里,還有之前被封的西鶴樓,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有關杳秋這女子的材料都拿來。另外,你著人去查一查和郡王去年十月至今的行蹤事跡,記得要小心隱秘?!?/p>
“是!”屬下連忙應下。
魏央收起冊子時不經(jīng)意動了下肩膀,牽起一陣僵痛。那屬下連忙扶住她,問道:“您可要再吃兩粒止痛藥?”
魏央搖頭,拂開她的雙手站穩(wěn),閉目時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對這屬下說:“你姐姐不會在督政署待太久的,你要放心,克信?!?/p>
原來之前在督政署中因刺殺錢復寬敗露被抓的丁克謹和這人正是姐妹,二人得魏央資助讀書,后來便也入了新黨為她效忠。丁克信和姐姐都生了張方正堅毅的面容,不過她比姐姐更感性一些。此時丁克信聞言,心中顯然大受觸動,忙不迭地開口道:“屬下不敢!能在您手下工作,是姐姐和我的榮幸。秘書長您放心,我一定把您交代的東西都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