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你姐成功從天堂逃出來揍你了 第44節(jié)（第4頁）

可他的表情不是那樣的。

他不笑了，也不放松了，嘴角繃得直直的，像我爸每次面對公司意見分歧時會露出的表情，嚴肅又冰冷。

但是布魯斯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應(yīng)該是傻兮兮的，快樂的，會猛地從開滿了花骨朵的草叢里蹦出來嚇我，在秋千上爬來爬去的調(diào)皮小孩。

那些所謂的英雄，所謂的騎士，所謂的保護者不應(yīng)該是他。

毒氣，炸藥，毆打，死亡，拯救，危機。

一個又一個的對手，一個又一個的難題，一個又一個的挑戰(zhàn)。

我看見蝙蝠俠和燃燒著的飛行器一同墜入大海，我看見蝙蝠俠從污水里救出幾乎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受害者，我看見蝙蝠俠在布滿尖刺的毒藤中精準地制住目標。

蝙蝠俠昨晚又救了多少人，蝙蝠俠昨晚又把誰抓回了阿卡姆瘋?cè)嗽骸?/p>

他是救世主嗎？他是施暴的執(zhí)法者嗎？他是哥譚的希望嗎？

屏幕上閃爍過的模糊圖片里，他的受傷，跌落，掙扎都是真的嗎？黑暗騎士還能再站起來嗎？他還能拯救下一個，下下一個，下下下一個人嗎？

被送了冰淇淋車的老板，得到了資助重回學(xué)校的學(xué)生，醫(yī)院里對著鏡頭比耶的小孩子們——在鏡頭之外，你還救了多少人？

你還能救多少人？

西西弗斯會有將巨石推至山頂?shù)哪且惶靻幔?/p>

“……墨提斯？”布魯斯問道，“你怎么了？”

我掃過他xiong膛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又掃過蝙蝠洞里那臺已經(jīng)被藥味和血腥味浸透的醫(yī)療床。

在瑪莎，托馬斯，還有我離開后，那個小小的，會因為摔破了皮而對著阿?？蓿噲D騙到一塊布朗尼的傻孩子坐在韋恩莊園空蕩蕩的餐桌旁時，會想些什么呢。

你又是為什么決定成為了【蝙蝠俠】，用著你曾經(jīng)最害怕的動物名字，在混亂的哥譚里試圖當(dāng)個維護秩序的人呢。

“墨提斯，”頂著一頭亂毛的布魯斯在模糊的世界中蹲到我面前，“墨提斯？”

我低頭，聽到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磚上的聲音。

如此痛苦的命運，如此艱難的決定——這些東西為什么會落到我傻了吧唧的弟弟的頭上？

如果媽媽還在，如果爸爸還在，你是不是就不會這么辛苦了？

……我開始嗚嗚地哭。

燈不知道什么時候滅了大半，布魯斯蹲在屏幕散發(fā)出的白光中，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