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了一跳,又退了兩步。
“哇!”烏鴉卻對我猛地張開了翅膀,發(fā)出了恐怖的嘶吼聲,“嘶嘶嘶——嘎嘎嘎——”
我:“?!”
“克勞利!”亞茨拉斐爾一把捏住烏鴉的喙,硬生生手動讓它閉了嘴,“別嚇唬她,她只是一條小狗!”
“我可沒見過鬼點子這么多的小狗,”烏鴉堅強地哼哼唧唧,“天使,天使,你太好心啦……”
……你話未免太多了!
……完了完了這倆是不是一伙的,但聽這只烏鴉的話,它好像也在幫我拖時間?。?/p>
烏鴉眨眨蛇眼:“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它就在這里,不會飛也不會拔腿狂奔——你去一次天堂,回來后它肯定還在這?!?/p>
“有道理,”亞茨拉斐爾動搖了,“可是,可是……”
烏鴉忽然斜眼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接受到信號,背著耳朵,搖著尾巴湊到了亞茨拉斐爾臉前,發(fā)出哨子一樣的哼唧聲。
“我現(xiàn)在不想回去,我害怕?!蔽亦洁洁爨?,“掉下去的感覺好嚇狗,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離開了媽媽,和人類一起生活,結(jié)果上天堂后又從高空墜落……我只想好好的吃零食玩玩具而已……”
亞茨拉斐爾面色糾結(jié):“……”
“聽聽,它都這么說了,天使!”烏鴉開始惡魔低語,“沒關(guān)系的,只是一件小事。不過我想你需要先為后續(xù)的事件來幾塊檸檬撻,要知道你好久沒接任務(wù)了,非常需要一點能量補充……”
它開始描述檸檬撻的味道,外形,以及它們會被如何擺在精致的瓷碟里,和紅茶一起端到天使面前——
——亞茨拉斐爾動搖了。
“既然這樣,”天使咳嗽兩聲,站起身,“那我先回天堂詢問一下這件事到底要怎么處理,又得怎么補償你?!?/p>
“好的好的好的!”我猛點頭,“太謝謝你了!”
烏鴉嘎嘎笑了起來,蛇瞳快樂地轉(zhuǎn)了兩圈,從亞茨拉斐爾的左肩蹦到了右肩。
“天堂的效率可慢得驚人,”它低聲對我說,“我想我們至少得幾十年后才會再見面了,小狗。”
……話音剛落,它就挨了天使一巴掌。
“別聽他亂說!”亞茨拉斐爾尷尬微笑,“天堂、天堂里的所有人工作都很認(rèn)真,我一定很快就能安安全全帶你回去的!”
烏鴉對我揶揄地擠了擠眼睛,然后,祂們一起消失在了忽然升起的煙霧里。
·
時間在這一刻重新開始流動。
酒杯碰撞聲,男人和女人的笑聲,香水和水果的味道,祖母綠xiong針映出的光芒。
它們重新出現(xiàn)在了我的世界里,令我放松了繃緊的肌肉,重重地嘆了好大好大的一口氣。
……嚇,嚇?biāo)牢伊恕疫€以為我要原地上天堂了……
……那種事情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