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你姐成功從天堂逃出來揍你了 第24節(jié)（第3頁）

——然后一聲狗叫響徹了客廳。

？

誰在狗叫？

答案在當(dāng)我看清那個脖子上栓著繩，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吐舌頭的德牧?xí)r就呼之欲出了。

布魯斯?fàn)恐?/p>

布魯斯?fàn)恐@只剛剛對我叫了一聲的德牧，

就這么光明正大地當(dāng)著我的面，走進(jìn)了韋恩莊園的客廳。

我立刻感到那些黏在我肚子里喉嚨里眼睛里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阿福？”男人在詭異的安靜中露出了夾雜著細(xì)微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

為什么這么安靜？”

手里端著冰毛巾的老管家沉默地看著他。

而一向嘰嘰喳喳的養(yǎng)子們此時也忽然一言不發(fā)，一個個眼睛睜得老大，聚精會神地盯著他。

“汪！”王牌又朝某個方向叫了一聲。

于是布魯斯順著狗頭的方向望去——然后他看見了另一顆腦袋頂似乎在冒煙的，看起來非常眼熟的狗頭。

狗頭的主人無聲地立在地毯正中央，默默地看著他。

它黑白色的皮毛，比正常體型要大上一圈的身材，以及與記憶中分毫不差的站姿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布魯斯能瞬間想起出現(xiàn)在自己意識海里的小狗，以及那些更久遠(yuǎn)的記憶。

不過和三十年前不一樣，她的嘴邊不再有白色的小碎毛，眼睛也明亮了起來，仿佛青春和活力一同回到了那具衰老的身體里，令它突破了死亡的限制，重新回到了人間。

依舊牽著王牌的布魯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僵住了。

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漸漸模糊的視線，以及情不自禁張開的嘴。

“墨……”他說，“墨提斯？”

幾十年前幼兒時期的記憶早已褪色，但在泛黃的回憶里，他依稀記得只要自己踉踉蹌蹌地跑進(jìn)家門，就能看見那道等在客廳里，黑白分明的亮眼身影。

從蹦跳著迎接，到小步在原地轉(zhuǎn)圈，再到懶洋洋地趴在地毯上。

最后的最后，黑白色的小狗虛弱地在窩里睡過一個又一個日夜，只在家人靠近時勉強(qiáng)地睜開眼，對著除了瑪莎阿福以外的手不滿地噴氣。

——她總是有很多借口生氣。

占理的，不占理的，荒謬的，刻意給他找麻煩的，連原因都沒有就要上來踹他的。

可能是不喜歡今天的護(hù)手霜味道，可能是阿福給他的藍(lán)莓比她多了一顆，可能是莫名心情不好。

所以布魯斯五六歲時其實(shí)也短暫地討厭過墨提斯——她總是搶他飯吃，總是在瑪莎摸他頭裝作不經(jīng)意地用不那么健壯的身板擠開他，總是耀武揚(yáng)威地叼著飯盆一瘸一拐地追著托馬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