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人微言輕,自是反抗不得?!柄Q卿說,“您怎么不說這血跡是歹人留下,欲圖對我不軌?”
顧錚沒接,他本身就有些潔癖:“誰不知鶴大人有大福氣在身,至關(guān)重要的證據(jù)在大火之中都能毫發(fā)無損———”
“———不過?!彼鋈辉捳Z一轉(zhuǎn),“既然鶴大人認(rèn)為是有歹人,嘶那我之前在巷道后見到的那個小乞丐,可得好好審審?!?/p>
鶴卿養(yǎng)氣功夫極佳,即使被他這么一詐,也沒露出任何破綻,他只道:“靜候佳音?!?/p>
宴明速度極快地出了這片坊市,躲躲藏藏來到了靠近城門口的方向,在實時地圖里找了一條暫時沒人但四通八達(dá)的偏僻巷子,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身上打成包袱的夜行衣已經(jīng)被他在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悄悄塞進(jìn)了處理垃圾的灰房,算是解決了一個隱患。
進(jìn)出城門都需查驗路引,宴明從懷里掏出個出門時攜帶上的假路引,又以指代梳整理了一番之前刻意弄得亂糟糟的頭發(fā),接著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讓自己看起來和尋常百姓模樣差不多。
[還好我習(xí)慣有備無患。]宴明在心里和20863感慨,[要是沒準(zhǔn)備,逃出來就真得在街上當(dāng)兩天乞丐了。]
【也不一定?!?0863說,【按我之前對鶴卿和顧錚的了解,文的武的黑的白的,總有一款方法適合逮你出來?!?/p>
宴明:[]
宴明:[盼我點好的,成嗎?]
20863:【ctrl+z?!?/p>
確定自己身上沒什么值得懷疑的點后,宴明才從偏僻的巷子里出來,自然地匯入到等待出城的百姓中。
出城的隊伍越來越短,快輪到宴明時,他聽到身后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馬蹄聲,蹄聲有力,一聽便知是官府豢養(yǎng)的良駒———除非十萬火急的軍情大事,否則就算是王孫貴族也不能在城門附近人多的地方縱馬。
一般有這樣的馬匹過來,便知有些麻煩事要發(fā)生,尋常百姓對于這種事通常避之不及,于是之前還算良好的秩序便略有紛亂,人人都伸著手試圖遞上自己的路引,查驗完后趕緊出城。
城門口的守城卒分左右兩側(cè),宴明瞅準(zhǔn)空檔,發(fā)揮出自己當(dāng)年社畜下班后大爺大媽們搶打折菜時的能力,穩(wěn)穩(wěn)地將自己的路引懟到了守城卒的手中。
那守城卒眉一擰,剛要被這樣無理的硬塞激出兩句不客氣的話語,就感覺掌心多了個小小的、不太規(guī)則的東西。
常年在城門口卡些油水,閉著眼也知道是個銀角子,守城卒的手微微往回一勾,那銀角子便在路引的遮擋下,沿著手腕落入到了有些空蕩的袖袋里。
銀子澆滅了那點不耐煩,他看了眼路引上刻錄的記載,確定和眼前的青年一般無二后,才手腕一轉(zhuǎn)將路引遞了回去:“過了過了!趕緊走!”
見那青年走了之后,他才接住下一個路引,高聲道:“急什么急,一個個來!”
又放了兩個過去后,守城卒才暫停了查驗,因為那馬上傳令的兵卒已經(jīng)到他身邊來了———
“府尹有令,從今日起詳查出城之人,凡手心手臂有傷者,嚴(yán)查!”
那守城卒一驚,莫名想起剛剛那個強(qiáng)塞給他路引的青年,他手心好像包著布條,但具體有沒有傷?他當(dāng)時倒是沒太在意。
守城卒隔著袖袋悄悄捏了捏,動作那么流暢,約莫是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