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海海懷有身孕,楊紹倫特令馬車緩慢行走,結(jié)果接近太黑才出了揚州地界。
天色將暗,暮色四合,寒鴉棲復(fù)驚!
幾人在小鎮(zhèn)的一家客棧投宿,林海海頭微暈,這古代的馬車,坐久了總有些許不適,吃過晚飯后便上床休息了,她心中甚為不解,這身體以前雖說不是好,倒也不至于動輒疲憊不堪,元珠總能給她迅速恢復(fù)的能力。
幸好白子回來了,改日倒能問問他是為何。
楊紹倫擔憂地看著林海哈蒼白的面容,接近傍晚的時分,她的身子是軟軟地靠在他身上,一點力氣也無,氣息微弱,他驚心不已,如果是因為這孩子,他寧可是不要的!
“傻瓜,我沒事!”林海海微微睜開眼睛,見楊紹倫一副擔憂的神情,連忙撐起一個笑容。
楊紹倫看得心酸不已,女人,你只會偽裝堅強!
“起來喝點粥,你剛剛吃不下東西,我叫小二熬了點粥,現(xiàn)在就喝,好嗎?”
林海海胃里一陣翻騰,她不想吃,但瞧見楊紹倫蹙起的劍眉,便說:“好,我剛好有點餓了!”她笑了,看著楊紹倫歡喜地把粥端過來,她強忍住惡心,笑著說:“哇,好香啊,什么時候你也親手給我熬一碗!”
“只要你吃得下,我天天給你熬!”看著她瘦削的臉龐,他心疼不已!
“你可是堂堂皇帝,怎么能讓你為我熬粥?”林海海感動莫名!
“這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可同時我是你的男人!”楊紹倫解釋不清為何有如此悲酸的情緒,只要一看到她眉目分明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陣哀傷。
林海海暖暖地笑了,這笑在楊紹倫看來,竟如此觸目驚心。他強忍住心頭的憂傷,一口一口地往她嘴里送。
第一口林海海能咽下,第二口第三口也還能勉強下肚,只是再多喝幾口,胃里便如翻江倒海般攪動,她推開楊紹倫,在床邊狂吐起來,剛下去的幾口粥全部都吐出來了。嘔吐像是沒有停歇,她感覺一陣陣反胃,吐光胃里的食物,然后是一些清漣漣的黃膽水,楊紹倫扶著她,顫抖的手在輕輕掃她后背,她手足冰冷,他同樣手足冰冷,她冷汗直冒,他同樣冷汗直冒,他們早已經(jīng)融為一體,生死相依,榮譽與共!她的胃在抽筋,他的心在揪緊,恨不得替她受了這一切痛苦。
“蕭遠,蕭遠………”楊紹倫高聲喊,房間外面?zhèn)鱽硪魂嚺軇拥穆曇簦掃h與鄭封忘塵一同沖進來,林海海已經(jīng)停止嘔吐,臉色蒼白地癱軟在楊紹倫身上,蕭遠連忙叫小二上來打掃。
忘塵嘆息,“怎么又吐成這樣了?”
“忘塵,她一直這樣嗎?”楊紹倫心驚地睇著忘塵。
“倒也不是經(jīng)常,每日都必定會吐,只是像現(xiàn)在這般比較少,也有過!”忘塵說。
“中秋被擄的那晚,她便是如此!”鄭封沉沉地說,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心里像是被萬蟻齊咬般難受。
“你們不要擔心,我只是正常的孕吐!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況且我是大夫,要是有病,我早就治了,難道說,還有什么病能難倒我嗎?”林海海用一口真氣勉強撐住,臉色總算是恢復(fù)了些許紅潤。
“如果是這樣,朕寧可不要這孩子!”楊紹倫心痛地說,他喜歡孩子沒錯,但孩子和她之間,他自然是選擇她。
“沒事的,過了這個月就沒事,孕吐一般是三到四個月,如今我都已經(jīng)將近三個月了,沒事的!”她打著包票!
“不對,王妃,我見過人家很多懷孕吐的,沒有像你這樣啊!”素秋倒了一杯水,端給林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