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柔一步一步逼近,臉上全是痛恨與嫉妒,“我和他相識于微時,所有人都說我們天生一對,從小父親便告訴我,我將來是要做王妃的人,他聘請禮儀師傅叫我宮規(guī)禮教,一言一行,皆大方得體,大家都說我大有王妃風(fēng)范,是你,是你奪去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我努力一番,卻只落得個側(cè)妃的名分,憑什么?憑什么皇上太后都偏幫著你?為什么連他,也深深愛著你,那原本是屬于我的愛!”她發(fā)狠地低吼,林海海一陣眩暈,這女人已經(jīng)瘋狂了,陳碧柔頓了一下,負(fù)手而立,笑意慢慢在唇邊綻開,“不過,馬上,他就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你很快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林海海退后,知道此時說什么也是無用,想喊,一張開嘴便是一陣干嘔,陳碧柔蹙眉盯著她,“你懷孕了?”林海海不語,手放在腹部,有些抽痛。忘塵和鄭封在正門守著,不能進(jìn)入,梨花為何還不來?正殿那么多的人,楊大哥必定無法抽身,太監(jiān)和宮女全在正殿忙活,無尋常事情,絕不過來!
陳碧柔看著林海海的舉動,心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她懷著王爺?shù)暮⒆??一瞬間,千百般滋味涌上心頭,有心酸,嫉恨,痛苦,還有對林海海深深的痛恨,她徹底崩潰了,走上去,照準(zhǔn)林海海就是一個耳光,林海海跌倒在地,她看著陳碧柔陰狠扭曲的臉,身子緩緩向后移動,她不能讓孩子出事,她喊:“梨花……”
陳碧柔憤怒至極,一腳踩在林海海的手背,林海海痛得幾乎暈了過去,她憤恨地盯著陳碧柔,“你的心腸怎么如此歹毒?”陳碧柔笑了,眼里冰冷如霜,一手揪住她的頭發(fā),“歹毒?我奪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對?前幾次,你好好地喝了那些毒,不就沒今天這一出了嗎?你也好少受些苦,本來我只想直接了斷你,但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分上,我想有個地方很適合你!”她陰陰笑起來。
林海海疼得臉色蒼白,她呸了陳碧柔一口血水,“你幾番想害我肚里的孩子,今日我落在你手上,你豈會輕易放過我?”
“賤人,你錯了,我壓根不知道你懷孕了,我給你下毒,就是想要你死,一品夫人說得對,你是大夫,那尋常的毒豈能瞞得過你?想不到上天居然給我一個這么好的機(jī)會,嚴(yán)丞相居然配合我來對付你,所以你不用喊,外面全是我的人,你喊也沒用!”陳碧柔笑了起來,平時溫婉柔順的面目蕩然無存!
一個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問:“好了沒有,別拖了,夫人說盡快送她出來!”林海海心一沉,果然都是她的人,陳碧柔朝林海海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林海海疼得在地上翻滾,陳碧柔哈哈笑,“帶走吧!我已經(jīng)玩夠了!”立刻進(jìn)來幾個太監(jiān),一個拿著手帕在林海海的鼻子下方一揚(yáng),林海海立刻失去了知覺,接下來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幾個太監(jiān)麻利地把林海??钙穑杆俚仉x開!陳碧柔整理好衣服,神定氣閑,滿臉笑意,煙萍恐懼地進(jìn)來,陳碧柔臉上一沉,“梨花如何處置了?”
煙萍抖索著身子,“奴婢把她敲暈在假山后面,她沒有看到奴婢!”陳碧柔笑著用手挑起煙萍的下巴,“傻丫頭,不用怕,沒事的,很快我們就苦盡甘來了!”說完,她大笑起來。
煙萍想起她對狗子殘酷的手段,心里不禁直顫抖!
林海海被裝進(jìn)一個黑布袋里,從側(cè)門出了宮,宮外早有鬼祟的馬車在等候,太監(jiān)說:“陳妃說了,把她賣到揚(yáng)州的妓院去,別弄死她!”車夫點點頭,恭順地說:“放心吧,奴才一定遵照夫人的吩咐!”
馬車揚(yáng)長而去,一名在墻角的小乞丐露出困惑的眼,注視著遠(yuǎn)去的馬車!
陳碧柔回到正殿,楊涵倫關(guān)切地問:“好些沒有?”陳碧柔溫婉地一笑,“好些了,剛才有些悶氣,出去走走舒適多了!”
煙萍面容慘白,雙腿不斷打顫,楊涵倫問:“煙萍,你怎么了?”陳碧柔轉(zhuǎn)身看著煙萍,眼底透露著殺意,語氣卻是極端溫柔的:“煙萍,你可是不舒服?”煙萍冷汗直冒,心驚膽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回王爺,奴婢偶感風(fēng)寒,此刻正發(fā)汗呢!”
楊涵倫溫柔地說:“那你別在這邊伺候著了,我讓梨花帶你去找御醫(yī)瞧瞧吧!梨花呢?”他四處張望,才想起梨花伺候她進(jìn)去喝湯了。煙萍大驚失色,連忙擺手:“王爺,不用麻煩了,奴婢粗人一個,沒事的!”
楊涵倫笑著說:“那可不行,像你們王妃所說,每個人皆平等,下人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要是她知道你病了,我還不準(zhǔn)你看大夫,她保準(zhǔn)跟我生氣!”煙萍難受極了,她本來就不是立壞心腸的女孩,想起林海海平日待她極好,在府中見面,還不讓她行禮,她哽咽地回答:“奴婢謝謝王爺,奴婢稍候就去!”
陳碧柔握緊雙拳,眼底的妒火快要把眼睛燃燒起來,卻溫柔地說:“王爺對姐姐說過的話真上心,姐姐說的,確實也是至理名言!”
楊涵倫握緊陳碧柔的手,凝視著她,“碧柔,我想把你立為正妃!”眼前的女人,足能和他廝守一生,至于心底那個遙遠(yuǎn)的夢,終究只是夢而已,她的心在皇兄身上,就讓她回歸皇兄身邊吧!
陳碧柔震驚地看著他,那眼底的真切不是偽裝的,她有些慌亂了,“別胡說,正妃是姐姐!”
“她自有去處,我這輩子只守著你一個,好嗎?”今夜看到林海海的虛弱和病容,他心里痛楚萬分,該有個人好好地照顧她的,皇兄看她的眼光如此燙熱,如此心疼,他們本該能好好在一起的,是他一廂情愿地不愿意放手,他有什么資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