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凝固在唇邊,她也頓時醒覺過來,這時候難得相處融洽,何必再提起他呢。
“我說說笑而已!”林海海轉(zhuǎn)過臉,語氣有些生澀。
“我知道,其實皇兄的名字很適合他,他算是一個讀書人,小時候他很愛讀書的!”楊涵倫勉強笑著,聲音帶著落寞。
“恩,說說你吧,你小時候是怎么樣的?”林海海一邊說一邊往里走,楊涵倫也跟上,兩人在走進花園的涼亭里坐了下來。
夜風正好,荷塘上的花已經(jīng)變成了蓮蓬,散發(fā)出陣陣清香,林海海深呼吸一口,沁人心脾,整個人都心曠神怡起來。這大自然帶給人類的,是無可比擬的珍貴。只要你靜下心來,大自然總能帶給你驚喜。
“小時候我最愛纏著大哥,因為只有大哥和我是母后的兒子,當然其他哥哥都很好,只是我最喜歡纏大哥。大哥比我大九歲,從小就飽覽群書,好學勤奮。是我的榜樣!”楊涵倫一臉敬仰的神情。
“那他什么時候做皇帝的?”林海海用手撐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他。其實她真的很想了解他多一點。
楊涵倫眼底劃過一絲落寞,苦澀在心底漫開,只是聲音依舊沒變的溫潤:“我六歲那年,父王駕崩,皇兄便登基了,仔細算算那年他十五歲。聽母后講,他剛登基,皇叔便造反了,雖然后來鎮(zhèn)壓下去了,皇叔也去了嶺南,不過一直野心勃勃,想找機會再次起事?!?/p>
林海海聽得心都揪起來了,十五歲登基,然后自己的親叔叔造反,他那時候挺無助吧!她問:“那為何不直接把造反者正法呢?”
“那時候皇兄年紀太輕了,皇叔的親信也多,勢力占據(jù)了半個朝野,雖然他打敗了,但是對他忠心的人也很多,皇兄羽翼未豐,不得已將他放逐到嶺南那荒蠻之地?!睏詈瓊惏咽虑榈瓗н^,不過林海海猜測那必定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戰(zhàn)爭和智慧的較量,才取得最后的勝利。這個勝利還不是完整的一個當權者連處決造反者的權利都沒有,可以想象當時他必定是處處受敵,不得已才作出妥協(xié)。
“楊大哥當年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林海海不自覺地說出口,“是的,那年開始,他便一直不茍言笑,整天都冷冰冰的,他被人行刺過很多次,有一次幾乎要了他的命!”楊涵倫回想起那時候,還心有余悸,也是那一次讓他狠下心腸學武,希望能幫皇兄分擔一下。終于他憑著自己的努力,南北征戰(zhàn),倒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手上握有十萬的重兵,象征著權利和成就。
林海海的心又一次緊縮了,只是她不敢表現(xiàn)太明顯,怕刺激了楊涵倫,知道了他們兄弟情深,她心底暗暗發(fā)誓,絕對不會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
“如此說來,你真的很敬愛你皇兄了!”林海海裝作平靜地問。
“不止我尊重他,我?guī)讉€兄弟都尊敬他,不僅僅因為他是皇帝,最重要的是,他是我們的好皇兄,他也很愛護我們!”楊涵倫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暗示一些什么。
林海海明白他的意思,希望她不要破壞楊大哥在眾弟弟心中的形象,如果大家知道楊大哥喜歡她,那么他便成了一個不仁不義的皇帝,兄弟都會很失望的。
她黯然地點點頭,說:“我累了,想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要做新郎呢!”說完,便離開了。
楊涵倫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她終究沒有因為他娶碧柔而感覺半點難過,她不愛他,在她心里,一直沒有忘記過皇兄!皇兄,你心里是否也愛著她?
林海海整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寐,睜開眼睛是他眉目分明的模樣,閉上眼睛是他傷痛的眸子。心里反復想起兩人緊緊相擁的一刻,天地似乎都失色了,眼前只有他,只想和他緊緊擁抱。只是夢會醒的,再多的溫情敵不過一句“時間不對”,時間是無法追回的,只能放手。
天色似乎還沒亮透,桂花便來拍門了,林海海條件反射地跳起來,開診了!迅速穿好衣服,把門拉開。桂花穿著紅色的衣服笑盈盈地站在門口。林海海一拍額頭,這里是王府!
“王妃,你怎么還沒換衣服???”桂花看到一身素衣的林海海,嚇了一跳。
“哦,我忘記了,現(xiàn)在就要換了嗎?好像天還沒亮!”林海海剛剛睡著一會,現(xiàn)在有些疲憊。
“不早了,等會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會來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國寺上香,回來差不多了!”桂花解釋說。
“什么?又不是我結(jié)婚,干嘛要我做?。俊绷趾:R幌伦忧逍堰^來,這些事情關她什么事啊,真是的,不是喝杯茶給個紅包就完事了嗎?
“您是正妃,這事情得您去做!”桂花笑盈盈地說,“而且這是無比的光榮,王妃不應該嫌麻煩!”
“光榮?”林海海毫無儀態(tài)地把手往桌子上一攤,腦袋毫無生氣地枕在手臂上,“敬謝不敏!桂花,你去幫我辦吧!”
“那怎么行?”桂花嚇了一跳,“奴婢去的話那是大不敬,打死奴婢也沒這個膽啊,王妃就不要戲弄奴婢了!”